這全新的香水跟春淚、秋淚完全不同,雅而不澹,香味有著神奇的穿透力,就如同是百年龍涎香,輕嗅一口有輕嗅的滋味,深吸一口有深吸的滋味……
林蘇臉上的笑容完全綻放“寶貝們,大功告成,抱一個!”
陳姐被他抱了。
崔鶯被他抱了。
綠衣不僅僅是抱了,還興致勃勃地將小嘴兒湊了過來。
三個正宗小老婆全都抱了一把,四人目光同時移向秋水畫屏,帶著幾分玩味。
秋水畫屏優雅地跑了路……
三女在蒸餾房裡給全新香水定型的時候,林蘇回到了西院,臉上的得意與開心讓柳杏兒都有點不敢靠近,她覺得三公子今天興致好高昂……
送上了茶她趕緊撤,下一刻,秋水畫屏出現在林蘇身邊……
“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特彆開心?”
“那是!”林蘇笑道“我有點擔心這熏衣草出不了香水。”
秋水畫屏愣住了。
躲進自己房間的杏兒也愣住了。
秋水畫屏輕輕吐口氣“你都不確定這熏衣草能出香水,就讓鄧伯將這些花兒全部高價收購?”
“那當然得收,不管能不能出香水,都是我讓他們種的,我即便決策失誤,也不能讓他們買單!”
秋水畫屏歎息“難怪那些流民這麼喜歡你,你真是事事都為他們想啊。”
“你呢?喜歡不喜歡?”林蘇眼睛開始有點小放肆。
秋水畫屏妙目白了他“少在那裡放肆哈,杏兒躲在房裡盯著呢……”
“你以為你真的能瞞住她們啊?你這朵花兒在月夜裡一開,無邊的風情你那月樓根本就鎖不住……”
秋水畫屏又慌又羞,恨不得咬他一口……
門口腳步聲傳來,秋水畫屏再度消失……
綠衣跑了過來,直接紮進林蘇懷抱,勾住了他的脖子“相公,好相公……”
“小寶貝來這一手肯定有事……”
綠衣仰起臉蛋“給咱們的新香水寫詩!”
“來,親一個!”
綠衣熱熱的唇湊了上來……
林蘇興致大張,手起,金紙出,偏頭而視“點菜,詩還是詞?”
“詞!”
這聲音是從院門口傳來的,崔鶯跑了過來,臉蛋都紅了。
相公的囂張,她最喜也,她最愛聽的話兒就是相公直接讓人點菜……
林蘇笑了“陳姐,你來回答第三問,新詞牌還是老詞牌?”
陳姐臉蛋也紅了,耳畔傳來秋水畫屏的文道傳音“新詞牌!”
秋水畫屏都急了,生怕陳姐犯了老毛病,陳姐的老毛病是啥?總是不忍心壓榨相公,但凡針對相公的考試,在她那裡總放水……
陳姐有點為難了,但還是不忍拂了姐妹們的興致“新詞牌吧……要是一時沒想好,相公明天再寫也行……”
幾女同時鄙視……
林蘇哈哈大笑,手起,筆落……
“《春恨熏衣》
新睡起,熏過繡羅衣,梳洗了,百般宜。
東風澹蕩垂楊院,一春心事有誰知……”
筆收,七彩霞光彌漫西院,一曲新詞《春恨》登場!
清新雅致到了極點的詞作,迷離的七彩光,讓秋水畫屏芳心亂顫。
即便是陳姐,也眼冒金星。
綠衣輕輕吐口氣“相公,你給我出了個很大的難題,這首《春恨》新詞牌我太喜歡了,我都不知道接下來這香水,到底該叫‘春淚熏衣’還是‘春恨’。”
崔鶯也是無限迷醉“‘東風澹蕩垂楊院,一春心事有誰知’,相公這首新詞流傳天下,不知又有多少深閨怨女夜不能寐……”
綠衣表示認同“是啊,興許又會冒出一個怨女,不遠萬裡從京城那邊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逮住相公叫相公……”
“三七二十一”,是她學會乘法口訣後,被林蘇灌輸的一句俗語,但這句話裡麵的“從京城萬裡而來”啊,“逮住相公叫相公”啊,指的是啥,就不言而喻了。
崔鶯一頭紮進林蘇懷裡,扯著他的袖子告狀“相公,綠衣姐姐又欺負我……”
所有人全笑了,鬨成一團。
這首新詞還沒傳到天下之前,林蘇跟秋水畫屏的一番對話先傳到了義水北灘。
義水北灘的百姓這才知道,林蘇在收花之前,還根本不能確定這熏衣草真的能製作香水,為了不讓流民失望,他高價收了再說。
這消息一傳開,義水北灘的十多萬百姓眼眶全都濕了。
幾個老人提議,咱們給三公子建座祠堂吧,讓我們的子孫後代永遠永遠記住三公子的恩德。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但鄧伯反對。
鄉親們的好意,我家公子也是明白的,但眼前情況特殊,大家彆給公子招禍……
這才將“生祠”之事壓了下去,事後,林蘇知道了,也是百感交集,他差點成了生祠的主角,生祠啊,在他記憶中,隻有明朝某個“九千歲”大太監享受過這種待遇,那真不是人該享受的,幸好鄧伯還有些大局觀念。
次日!
春光明媚!
萬裡長江晨霧漸漸消散,在海寧古老的城池之下,如同美麗的畫卷,徐徐展開。
林家全體出動。
滿城人自發地來到碼頭。
因為今日,是林家的大喜之事。
林家大喜,滿城同喜。
林母站在碼頭邊,左側是林佳良,他剛剛從三平縣返回。
右側是林蘇。
他們身後,是曲秀、玉樓還有西院三女,正宗的林家首腦人物,隻缺一人,秋水畫屏。
秋水畫屏不便於出麵,但她也在月樓之上,靜靜地站立,遙望萬裡長江。
一條大船從下遊出現,張蓬鼓帆,馳向海寧。
甲板之上,三十多名身著盔甲之人齊齊站立,迎風而來。
最前麵之人,就是林錚。
他的隨行之人,是林家三十六部將。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們浴血沙場,今日,他們終於回來了!
歸心似箭,近鄉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