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蒼守夜人!
林蘇一番痛快淋漓的論道,擊敗白鹿書院三十六名頂級長老,一步踏破論道關,彩虹橋上,出現了兩人。
左側一人白衣如雪。
右側一人紫衣如虹。
二人立於彩虹橋,宛若天外飛仙,一個轉身落在了塵世。
兩人臉上都戴著一個銀色的麵具,將麵孔隱藏得嚴嚴實實。
隻露出一雙眼睛。
林蘇千度之瞳一落,就感覺到了異樣,這二人的眼睛如春水般靈動,如秋月般無瑕,沒有驚慌,甚至連必要的慎重都沒有。
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本人莫名,欲擋林公子之道!」左側白衣人開口,聲音清亮,透過文道壁傳遍全城。
「莫公子欲行何道?」林蘇道。
「詩詞之道!」
此話一出,全城大驚。
詩詞之道終於出現了……
林蘇挑戰白鹿書院,全城都振奮,最振奮的點就是詩詞之道。
文道之中,詩詞之道最得人心,一首好詩就足以引爆天下,而林蘇的詩詞,更是隻言片語就可風行天下。
天下人其實都很想知道,號稱大蒼文道第一院的白鹿書院,能不能壓得住他。
現在終於來了。
章浩然跟霍啟麵麵相覷「莫名,白鹿書院有這號人物嗎?為何我從沒聽過?」
霍啟自然更沒聽過。
滿城之人都沒有聽過……
莫名道「詩詞之道,亦是開拓之道,一山更有一山高,是故,本人開一新詞牌,向林公子請教!」
林蘇眼睛微微一亮「莫公子,請!」
新詞牌,自從詞這一文體誕生之後,除了他連續開了一堆的新詞牌之外,還沒有第二人開詞牌,今日終於有了,他大感興趣。
全城之人更是大感興趣。
開詞牌,可是全天下處於大儒極致之人最想做的事情,這是他們突破瓶頸的東西,誰不重視?然而,詞牌並非想象中那麼容易,包含律、韻、平仄、詩意等諸多因素,盲目開詞牌,聖殿不認也白搭。
林蘇一開再開,開詞牌開個不亦樂乎,彆人眼睜睜地看著,心中的滋味就彆提了,有服氣的成分,因為他的詞牌樣樣精妙無比,但也有不服氣的成分,憑什麼你一開就開成功,彆人怎麼開都白搭?你還是聖殿的親兒子不成?
現在,總算看到有新人開詞牌了,不管這新人是誰,總也好過看你姓林的一家吃獨食……
莫名手指一伸,虛空寫下……
「一重天,曾是初紅畫素顏,碧紗深處小窗寒,凝波泛彩,玉指微纖,依稀細卷簾……」
金光三道,映襯得他的麵具格外的迷離……
林蘇眼睛亮了……
第一段詞一出,清新的筆觸,纏綿的情愫躍然紙麵,頗有李清照的風範啊。
他都打動了,更彆提他人了。
滿城同驚,幾乎跟林蘇往日寫詞同等待遇。
這才隻是第一段!…
第二段來了……
「二重天,嶺上新香怨雪寒,風波霧裡柳絲綿,玉屏斜影,輕柔暗渡,不忍付離言。
三重天,桃花點點落新衣,春江醉裡賦舊詞,玉壺清淺,池夢雲回,煙雨畫眉低。四重天,鴛鴦賬裡未成眠,花川恨彆又經年,尺素輪回,魚龍飛轉,一夢到天南。」
金光陡然一收,轉成五彩!
五彩之光彌漫天地間,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彩詞!
新開詞牌而入彩!
天啊,白鹿書院也出了個少年天才!
西山四大才女,不,現在加了個綠衣,是五大才女,五大才女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奇,也看到了緊張……
林蘇挑戰白鹿書院,已經多次突破了她們的認知。
她們認為白鹿書院不會出算術題,但第一關就出了。
她們認為白鹿書院詩詞之道絕對比不上她們的相公……哦,不,綠衣的相公,但現在這個叫莫名的年輕人,新開一詞牌,詞未寫完,已入彩,跟林蘇幾乎已經不相上下!
一個傳奇天才橫空出世,與早已名滿天下的林大傳奇正麵相對,會演繹怎樣的文道傳奇?
全城瞬間進入高潮……
莫名的詞還沒有完,後麵五段一揮而就……
「五重天,芳心夢裡百般癡,巫山夜雨濕羅衣,金窗霧外,曉寒深處,不敢問歸期。六重天,已到秋涼怕月圓,春風不渡老韶關,香爐紙薄,赤壺茶冷,難敵五更寒。七重天,入夜傳音訴彆傷,南江曉月蓋東床,三千裡地,萬種相思,隨月破西坊。八重天,三秋茶子午時煙,良人攜手他人回,山巒蒼遠,遙望衣飛,濃醉去畫眉。九重天,人生恰似水行船,自是深閨春睡重,流年易過,寸草難逢,空歎舊時容。」
最後一個字落筆,七彩之光彌漫天地!
全城大嘩!
「新開詞牌,七彩詞章!」章浩然道「除他之外,大蒼又一詩詞天才正式誕生!」
他的聲音是如此的激動。
哪怕此人此刻是林蘇的對手,但在文道真愛麵前,似乎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蒼又一顆星星,破空而起!
霍啟也道「大蒼千年來,寫下七彩詩詞的人至今不足三百人吧?我們今日見證了曆史了。」
章居正身邊,曲文東目光閃動「居正兄,莫名……這個名字是真是假?」
章居正微微側身「你關心他是真是假,老夫倒關心他究竟是不是白鹿書院的人!」
曲文東霍然側身,盯著章居正,臉上有驚駭的表情……
彩虹橋上,林蘇目光慢慢抬起,他的眼中也有光芒閃爍「好詞!莫公子此詞,是何詞牌?」
「詞牌名《九重天》!為我所創!」莫名道「林公子,不妨超越之!」
他的聲音一落,九段詞章空中變幻莫測,突然層層疊疊,在他腳下形成了九級台階,瞬間,他高高在上,直上天際,林蘇,變成了他腳下的一隻小小螻蟻。…
林蘇高高仰起頭「好一個《九重天》,我就以《九張機》回你一首!」
提起筆來,虛空寫下……
「一張機,采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燕語,不肯放人歸。
兩張機,行人立馬意遲遲。深心未忍輕分付。回頭一笑,花間歸去,隻恐被花知。三張機,中心有朵耍花兒。嬌紅嫩綠春明媚。君須早折,一枝濃豔,莫待過芳菲。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五張機,芳心密與巧心期。合歡樹上枝連理,雙頭花下,兩同心處,一對化生兒。六張機,橫紋織就林郎詩。中心一句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隻恁寄相思。七張機,行行都是耍花兒。花間更有雙蝴蝶。停梭一晌,閒窗影裡,獨自看多時。八張機,鴛鴦織就又遲疑。隻恐被人輕裁剪。分飛兩處,一場離恨,何計再相隨。九張機,雙花雙葉又雙枝。薄情自古多離彆。從頭到底,將心縈係,穿過一條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