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蒼守夜人!
聲音一落,他的頭頂陡然升起一輪明月,一座雪山出現於他的腳下,雖然雪山此刻極小,但是,一股無儘的聖威發出,麵前的金光起了一層漣漪。
雪山一起,撞向天空。
嘶……
金光劇烈震顫,如同大海翻波,這一翻波,擠在上下不到兩丈空間的夾心餅乾們算是倒了血黴,隻這一下就去掉了九成九。
外圍操控法陣的三千餘人全都心頭大震。
終於要麵對一個終極問題的答案了,那就是絕世殺陣能否對抗聖寶!
第一波衝擊,兩敗俱傷。
絕世殺陣震蕩,操控殺陣之人氣血大亂。
而吳心月頭頂的那輪明月,也出現了一道裂痕。
吳心月心頭大跳,天啊,這怎麼可能?聖寶居然受損,這聖寶可是畫聖親筆畫下的,乃是畫聖聖家傳承之重寶,林蘇,我要殺了你,敢傷我聖寶……
聖寶自身似乎也被激怒,聖威一出,猛撞而出,兩股天地偉力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碰撞,絕世殺陣被他硬生生撕開一道缺口,吳心月破圍而出。
三十六個基座上的三十六塊陣法石同時破裂。
然而,夾在一丈空間內的最後一塊夾心餅乾也全部化為血霧,包括三個象天法地,包括文界,包括盧賓王!
吳心月一破開絕世殺陣,就要一飛衝天,突然,一支巨筆從天而降,伴隨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去死!」
哧!聖寶雪山夜月圖炸成粉碎,裡麵的那輪殘月破空而起,消失得無影無蹤,巨筆之下,吳心月分成兩半,他最後看到的是兩個字未央!
未央筆!
這才是林蘇最後的底牌!
此筆一出,抽儘他全身真氣,抽儘他全身文氣,也抽儘他全部的精力,乃是殺敵先傷己的絕戶之筆,等閒情況下他不會使用。
現在他用了。
因為,他要殺了吳心月!
他要殺的人,管你是什麼聖家之子,管你有沒有聖寶在,一律殺!
畢玄機被聖寶最後一衝,撞上了身後的山峰,氣血翻騰之時,就看到了吳心月的慘死,心頭大震之際,她看到林蘇墜落,從高空直挺挺地落向下麵的深淵。
畢玄機強運全身氣機,虛空橫渡,在林蘇即將掉下懸崖的時候,將他猛地抱住,抱在懷中……
章浩然和霍啟大步奔來,往日的大儒,抽儘文氣之後,象是普通人一樣,路上還摔了跤。
賀蘭城外,無數的士兵手中刀槍飛向天空,歡呼聲直上雲霄。
杜玉亭,怔怔地看著前麵的賀蘭城,兩行淚順著他滿是滄桑的臉上流下……
厲將軍,你能想到嗎?
你走之後的第十三天,兄弟們又回來了!
這一次北征,比你那次還艱難十倍,但是我們做到了,因為我們有林大人,你的兄弟……
……
「什麼?」龍城之中,周澤手中的帥印光芒亂閃,他的全身,也急劇震動。…
「……」
帥印茫然地放下,周澤目光跟上首的何順對接,都是一片茫然,何順托著一隻精美的白瓷杯,手也在輕輕顫抖。
「三千人,滅了十二萬大軍,重新奪回了北方四鎮?何大人,這是夢嗎?」
何順猛地彈起「本官得立刻跟尚書大人聯係……」
這一聯係,遠在京城的兵部尚書丁繼業足足有五分鐘沒有轉動眼珠,下一刻,輪到陛下了,陛下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沒有任何動靜,呆在龍椅上如同一尊雕塑。
綠柳山莊,章居正衝天而起,一步落在曲府,直接推開曲文東的書房門,曲文東
霍然抬頭,吃驚地看著他。
堂堂大學士啊,直接闖入彆人的書房,禮數都不顧了,怎麼了?
「曲閣老,你能接受的最大奇聞是什麼?」
章居正聲音很放鬆,但他言語中的意思讓曲文東心頭怦怦跳「居正兄,彆刺激老夫,老夫八十多了,你把我刺激死了,可就沒有人陪你聊你家孫女婿。」
章居正長長吐口氣「所以說你就是無趣!我直接告訴你,剛剛接到消息,林蘇這小子帶著我家浩然、秋墨池、霍啟、李陽新,乾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什麼事?他們不是……不是去了西北龍城嗎?莫非……兵出龍城?」曲文東臉突然就紅了,他也是信息靈通之人,雖然北方四鎮再次丟失的消息,朝廷進行了封鎖,一般百姓還不知道,但他顯然是知道的。
基於此,他十三天時間裡,至少喝醉了七回。
每次大醉,都無儘的傷感。
而如今……
章居正緩緩道「正是,他們兵出龍城,僅僅三天三夜,再度奪回了四鎮!」
轟!曲文東一巴掌下去,書桌化為碎屑「壯哉!壯哉!好小子,真是好小子,居正兄,今天的酒,算我的!你也得給我醉一回……哈哈哈哈……」
書房中的動靜傳來,整個曲府全都震驚了,曲哲跑到了爺爺書房門前,停下了,臉上驚疑不定,因為片刻時間,爺爺以文道偉力封了書房……
「酒不忙喝,你得明白其中真正的震驚點。」章居正道「他們兵出龍城,帶的隻有三千兵,而且都是飛龍軍團傷病累累的殘軍!」
「三千殘軍?敵軍有多少?」曲文東臉色風雲變幻。
「奇陽關八千,烈火城三萬,鬥方城五千,外加三千棄獸,賀蘭城八萬有餘,外加無數修行高手,文道高手,聖家門人。」
曲文東兩眼大睜「這……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所以老夫才問你,你能接受的最大奇聞是什麼。」章居正道「他們創造了大蒼史上……不,不僅僅是大蒼,而是九國十三州從來沒有人創造過的曆史!」
「這……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曲文東胸口急劇起伏。
「兵法!他有一門神奇的兵法!此外,他還擁有絕世殺陣,這讓我聯想到不久前的蒼赤之戰,我懷疑他參與了蒼赤之戰,正因為他的參與,才讓南王旗下的蒼山軍團,將十六萬赤國入侵者絕殺於青江之右。」…
曲文東沉吟「兵法,他曾在血雨關小露端倪,絕世殺陣,其實在當日千島水盜屠城時也曾露過端倪……隻不過,他以青丘妖皇作了掩護,沒有人知道,這絕世殺陣是他自己的。」
章居正點頭「正是如此,而如今,一切都露了!上麵那位,該當將他列為頭號威脅了!」
這句話,才是章居正今日前來的根本目的。
因為他激動且不安……
激動的是,這件事情本身。
不安的是,這件事情的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