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錦衣玉食,風流天下聞。
剛剛成年,就遭受宮城大變。
父母雙亡,兩個兄長也雙亡,隻有一個妹妹,卻根本不能相見。
朝中大員忌諱他,不敢跟他交往。
他裝瘋賣傻,其實心裡裝著大國天下。
艱難困苦的局麵,一步走錯就是滿府儘滅,他的每一步都是走鋼絲。
天下間能夠幫到他的人,屈指可數,相公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相公今日又寫了一首詩!”陳姐一句話,讓氣氛一下子活了。
“啊?什麼詩?”綠衣腦袋彈起。
陳姐手一揚,一張金紙出現在她掌中,七彩霞光彌漫鬥室……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色,雪卻輸梅一段香……”崔鶯滿眼全是七彩光芒“世人寫詩,單論一種,唯恐亂了主題,而相公,偏偏將梅雪並論,一個‘色’,一個‘香’,將梅雪寫到了極致,這首詩一出,每年這個時候,大概會有無數人引用吧?”
陳姐笑了“相公上元節一首《青玉案》,讓人無法寫上元,中秋節一首《水調歌頭》讓人無法寫中秋,如今將魔爪伸向梅雪,那些讀書人要瘋了……”
綠衣眼中卻是光芒微閃,破例地沒有參與她們的討論……
崔鶯終於看到了她的異樣“綠衣姐姐,怎麼了?”
“梅雪爭春,梅雪爭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些敏感,我總覺得這首詩彆有意味……梅雪爭春指的會不會是當今陛下跟陳王?大雪飄飄下,鋪天蓋地雖然是大勢,擁有外在的‘色’,但梅花開在梅嶺,勝在其內在之‘香’……”
三女麵麵相覷……
難道說,真的到了掀蓋子的時候了?
當然,也有可能真是她們太敏感了……
入夜,林府安靜了。
林蘇房間裡終於傳來了動靜“小寶貝,給我上茶!”
外麵三女同時抬頭,眼神中頗有異樣……
“鶯兒,給相公上茶!”綠衣道。
“你送!”崔鶯直接將托盤塞到綠衣手裡。
綠衣想拒,卻不能打翻托盤,隻能去了,這一去,綠衣再沒有出來……
次日,綠衣臉蛋紅紅地出了房間,一頭撞上了崔鶯,崔鶯笑得好開心“綠衣姐姐,以後彆說給相公上茶這事兒哈,你再說,指的就是昨晚!”
“鶯兒你學壞了!”綠衣一把揪住崔鶯……
從正月初二起,西院的梗玩出花兒來了。
書房送茶代表崔鶯。
酒後送茶代表綠衣,當然,品鑒香水代表的也是她。
另外,陳姐莫名其妙地也拿了一個梗,啥梗呢?清晨送衣!
說的是正月初四的早上,林蘇醒來喊了一聲陳姐,給送件衣服過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七搞八搞陳姐沒出來,綠衣趴在門縫裡望了一眼,好家夥!陳姐在那裡喘呢,於是,清晨送衣代表陳姐……
品著新年的茶點,玩著媳婦們的梗,林蘇這個春節過得輕鬆愜意。
老二林佳良就不行了,正月初四就去了三平縣,他不是林蘇,他是正規的官場中人,他得去盧州州府以及知府那裡走一遭。
而且必須趕在正月初十以前。
這樣的事兒,林母是支持的,而且是下了命令的,不就是拜年嗎?不就是送禮嗎?送就是了!
你老二不能學你家三弟,他是頂著青蓮第一宗師之名,還揣著根文道青木令,有恃無恐,你一個小破縣令,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官場路線,該砸錢的就砸錢,反正這玩意兒林家賊多……
到林家送禮的也多。
隻不過,這禮送的著實有些奇葩。
比如說曾仕貴,到林家拜年,拿了幾塊臘肉,走的時候,林佳良給他回了隻小袋子,裡麵是白雲邊。
楊知府也是這樣,除了白雲邊外,還有一套青花瓷。
單以價值而論,回的禮全是百倍千倍的價值,但沒有人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君子之交,禮物隻憑心意,根本不在乎貴賤。
江灘那邊也是這樣,那些受林家大恩的百姓,選了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作代表,給林家老太太拜年,帶來的也隻是些臘肉、地裡的青菜之類,但老太太照樣樂嗬嗬的,該回禮還是回禮,也沒有計較這些價值比。
這些時日的拜年客,多數是管家接待的,但老太太也偶然會接待幾個,比如一些有頭有臉的、氣度不凡的,或者是海寧學府的一些大儒們……
今天又來了一個,老管家將這個客人帶到老太太麵前,隻因為這個老頭順嘴說了一句老朽年前曾與三公子有約。
能與三公子有約的人,那就不是一般人,前來拜年得是老太太親自接待啊。
如是,管家就將他帶到了太太這裡。
林母吩咐管家孫叔接了他帶來的一塊臘肉,熱情地請他喝了茶水,跟他聊了會家常,送他出門……
出門之後,林母才抽空問下管家“老孫,這誰呀?”
孫叔有點吃驚“夫人不認識麼?老奴也不認識!……他去了西院那邊,可能是拜見三公子的……”
林蘇正在西院享受幾個媳婦按摩呢,突然看到那個老頭從門口進來。
林蘇猛地抬頭,有點吃驚“賈長老!”
站起身來,迎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