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兵聖絕對有利的一局棋,但儒聖片刻時間變成了自己的加分項,這聖人,牛b啊……
兵聖呢?
又如何反應?
兵聖微笑“儒尊之言,本聖認同!”
噗!
他掌中樂聖聖格捏得粉碎!
三重天上,哀樂聲聲……
聖殿之上,哀樂聲聲……
九國十三州,哀樂聲聲……
諸聖臉色齊變,眼看兩大頂級聖人似乎達成了和解,矛盾似乎得到緩和,諸聖心頭大定之際,兵聖突然捏碎了樂聖的聖格。
這一捏,等於真正誅了樂聖。
聖人死,豈是一般?
整個天道世界,哀樂聲聲,普天之下,儘皆驚動。
這一驚動,儒聖的臉色變了。
林蘇心頭也是大跳……
在場之人恐怕所有人都解讀出,兵聖這一殺樂聖,是將道爭的風波突破三重天,直接席卷天下。
往日的道爭,世間之人如霧裡看花,不敢研究也研究不明白,而今日的道爭,兵聖不在乎傳揚天下,因為他手握聖道正理。
而儒聖,恰恰相反,他不敢將這中間的內幕公之天下,因為他失了大義。
一個希望公開,一個不希望公開,就是二者最大的區彆,也是道爭勝負天平中,一個非常重的籌碼。
唯有林蘇,解讀出了第二層!
兵聖這是在借樂聖這枚聖格,真正激活自己的兵道聖格!
聖格受損,同根同源的聖格最具治傷之效。
兵聖的聖格,是文道,縱然取得異域諸聖的聖格,也難以治療自己的聖格之傷,但樂聖聖格,是同一天道之下且同是文道一脈的聖格,隻要他吸收這枚聖格,他的兵道聖格旦夕間可恢複。
隻要他恢複到全盛之時,才真正擁有翻盤的本錢。
這又是一步險棋,卻也妙到毫巔。
因為他與儒聖剛剛達到很少達到的共識,那就是樂聖該誅,甚至無需天道審判。
所以,他真誅了!
各位,有意見麼?
林蘇深深感歎這老頭,也牛b!
畫聖臉色一沉“兵尊,你與諸聖本已達成共識,為何非得將此事擺到天下人麵前?就不怕天下不明真相之人,異議紛呈,傷及聖殿尊嚴與體麵?”
兵聖沉聲道“畫尊之言,有失聖人身份也!聖道煌煌,天下正途,豈能靠隱瞞而保聖殿體麵?恰恰相反,明正是非,作天下表率,方是聖道正途!”
畫聖一時無言……
諸聖全都無言……
林蘇開口“兵尊所言甚是,聖道煌煌,天下正途,本該不懼人言!然畫尊所言亦是有理,唯恐天下不明真相之人麵對滿天哀樂產生誤解,而胡亂猜測,累及聖殿清名。是故學生獻上一策,供諸聖決斷,如何?”
聽到前麵半句,兵聖欣慰。
這是第一個同路人啊,哪怕他隻是一個天道準聖。
聽到中間半句,兵聖納悶,你小子哪頭的?
但聽到最後,所有人全都目光齊聚……
“說來一聽!”兵聖道。
林蘇鞠躬以謝“所謂誤解,有誤才會曲解,消除誤解最好的方式是澄清事實,是故學生可為諸聖執筆,寫下一文,以《聖殿新聞》的方式貼於九國十三州文道壁,將風雅之事,原原本本告知天下人,相信天下人必會為聖人知錯能糾、有錯必改的風骨所打動,不僅僅不會累及聖殿清名,還會將各位聖尊的高風亮節永錄青史,化為史道佳話。”
他這話一出,諸聖心頭齊齊跳……
《聖殿新聞》!這是他自創的文體,當日在大蒼皇權易位戰中,就已經顯露了它強超的威力,開啟了一扇左右民意之大潮。
如今,他滿口仁義道德,欲將這件事情始末用最權威的方式全天下發布,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字字句句都吻合聖道,但是,用意卻是極其可怕的。
一旦這新聞出現於九國十三州,天下風評豈是他所說的那麼簡單?
眾人會高度認同兵聖。
相對應的,儒聖地位一落千丈,他高風亮節地自請“罪己天書”之事,也會跳出這個小圈子,而成為全天下人的共識。
這樣一個有汙點的人,還能成為聖殿共主?
林蘇是明著解圍,暗地裡補刀!
這就是林蘇,他的辦法,他的決絕,甚至比兵聖更加強悍十倍!
而且,他這一步棋,完全無解!
首先,他有大義在手!聖人,事無不可對人言,隻要是事實,你就不能靠下三濫的方式去隱瞞。
其次,有操作性!
林蘇已是天道準聖,政治地位不在諸聖之下,文道偉力也在一線之隔,他要在各國文道壁留言,聖人都擋不住他!
最後,他這個人體重一百五,反骨一百四十九斤半,不管多麼顛覆的事,他還真敢乾!
今日敢闖樂都,直接麵對樂聖亮劍,下一刻在文道壁留言,於他算個屁?
儒聖第一次正視林蘇了。
他也第一次真正感覺頭疼了。
兵聖笑了“林準聖此言,深合本聖之意,那就有請林準聖驚天妙手,寫下萬古雄文!”
“此事……暫緩吧。”畫聖一步踏出“還是先議一議樂都之缺,何人補之!”
這個話題太勁爆了。
為何?
樂都之缺,那是一個無比扣人心弦的指向。
樂都,樂聖之都,以前是樂聖行使權力之地,現在樂聖沒了,誰來補缺?
一旦補上這個缺,意味著他可以行使樂聖之權。
不是聖人,也等同聖人。
話題一出,諸聖內心的弦同時崩緊,林蘇拋出的《聖殿新聞》瞬間被他們拋到九霄雲外。
詩聖一步上前“本聖以為,樂之一道,原本隻是儒道之分支,如今樂聖被誅,樂家一係無人能夠承此重責,該當回歸儒道正溯,儒尊身邊有一人,精通樂道,不如由其暫時代理樂都之主。”
這話一出,立刻得到法聖的認可“聖道傳承,亦需追根溯源也,詩尊之提議,本聖讚同,儒家那位風定,本是高層準聖,樂道造詣深不可測,而且亦是出身於當日之風家嫡係,接任樂都之主,風波可降到最低。”
這兩聖如此一唱一合,道理還蠻足。
樂家出自儒家,是不爭的事實。
樂家有樂聖在,似乎自立門戶,儒家不怎麼管樂家的事,而現在,樂聖自己將自己玩沒了,儒家接手代管,正當名分。
更何況這名巔峰準聖名叫風定,本身姓風。
樂家正統全都姓風,由外姓之人來當這個樂都之主,風家不服,風波一生,撕裂的態勢也就隱瞞不了,不利於聖殿的和平安定,這個風定就是最理想的人選。
兵聖冷冷開口“詩尊、法尊之言,實是費解,風雅之醜聞莫非還是必須傳承之大道正途不成?一個姓風的死了,還挖空心思必須再來一個姓風的,樂道之途,離了姓風的,就走不下去了麼?本聖以為,若想樂道清平,就必須破掉風之天下!新任樂都之主,姓什麼都行,唯獨不得姓風!”
詩聖霍然抬頭“兵尊一言以避風姓,就是大道正途麼?大道之上,道為先,姓不為先!”
兵聖嗬嗬一笑“道為先,姓不為先,詩尊說得倒是動聽,然你詩係,真的做到了?還有你法係,做到了?自己開‘姓為先’之先河,還敢大言不慚道什麼道為先,姓不為先!簡直笑談!”
諸聖一齊失色。
這,就是赤ll地揭傷疤了。
普天之下,大概也隻有兵聖一人敢揭這個傷疤。
因為他曾經的兵宮,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以姓為先的宮,末位宮主姓的就不是薑!
其餘各宮,姓的都是本家聖人之姓,唯獨他不是!
所以,他能硬!
彆人遇到這個話題隻能軟……
但是,如此一來,他又一次走到了孤立之境。
儒聖緩緩抬頭“自古用人,均有內舉不避賢之說,姓氏之糾結無甚意義,依兵尊之見,又該如何定此樂都之主?”
一句話將姓氏之爭終結,直麵終極話題。
兵聖道“本聖以為,樂都之主需具備三大要件,其一,樂道造詣能與風雅齊平;其二,需有大功於聖殿;其三,本身該當擁有與‘聖’平行的資格!此三條考量,普天之下,唯一合乎全部要件的僅有一人,天道準聖林蘇!”
眾聖心頭齊齊大震……
兵聖之言,入情入理,林蘇真的如同是為“樂都之主”量身定製的一般。
他的樂道造詣已經通過當日登樂宮聖峰得以彰顯,他沒有登風雅的聖峰,他是自起一峰與樂宮聖峰齊平,這一齊平,代表著他的樂道造詣與風雅持平。
他今日上樂都,揭破風雅的麵紗,為聖殿正本清源,說是何種大功都不過分——當然,諸聖內心認為他這是功還是罪,另做一說,關鍵是,擺在桌麵上,這就是功。
他還是天道準聖。
天道準聖比任何一個巔峰準聖地位都高。
巔峰準聖,隻是聖人賜予的準聖。
天道準聖,是天道賜的準聖,政治地位與聖人齊平。
而且天道準聖是乾嘛的?有一個似乎很兒戲其實無比高深的說法天道準聖是天道設來監督諸聖的,哪一係聖人偏離了天道正途,天道準聖可以取而代之。
這下,不就全都對上了嗎?
樂聖偏離了正途,被林蘇乾掉了,林蘇自己頂上,正當名分。
綜合下來,林蘇接任樂都之主,理由充足。
但是,諸聖能讚同嗎?
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