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聖劫_大蒼守夜人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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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1章 聖劫(1 / 2)

宰相當場語塞……

他本是舌綻蓮花的代表人物,否則也不至於坐上宰相的金交椅。

但是,林蘇連環一問,邏輯分明。

他根本答不上來。

隻因為一點,從林蘇直接承認自己是異域之人時起,林蘇就開辟了一個打在眾人預想之外的戰場。

在眾人的認知中,林蘇一定會千方百計狡辯,絕對不會承認他最深的、而且一經暴露就不容於整個仙域大世界的大秘密。

他們一開始的功課,都集中在駁破林蘇的辯解之道上,根本沒有延伸到承認之後的這一領域。

林蘇卻承認了!

他這一承認,朝臣做的功課全盤落空,在這思維沒有延伸到的領域,有了幾分倉促應對的意思。

“至於宰相大人的第三條指責:攪亂仙朝!下官不得不辯一辯!”林蘇輕輕一歎:“下官入朝剛好一年,也就做了五件事情,監察昊元宗,導致昊元宗陰謀敗露;拿下江烈,導致江烈身死道消;出使白玉京,促成西河協議;抗擊紫氣文朝外敵入侵,解救西河三億民眾於水火;遠赴輪回宗,清除無間遺禍……卻不知這些事件,哪一條是攪亂仙朝?哪一條讓宰相大人如此忌恨,非得置下官於死地?”

滿殿大驚……

此子之心思,還真是可怕。

他這時候將自己的功勞當眾亮出,震懾力是有的。

一年時間,五件大功。

任何一件大功,都夠旁人乾一輩子都未必能夠乾成。

這樣的蓋世功臣,你們真要殺?

如果這叫以功止殺的話。

最後一句話就是矛頭轉向,反守為攻!

我立下如此大功,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於仙朝有大利的事情,理論上你們不該針對我,而宰相你偏偏就針對我,除非一種情況,那就是宰相你跟這些域外勢力有關連,我壞了你的大事!

這條不是指控的指控,讓宰相心頭大跳。

也讓這些頂級大佬,心頭同跳。

謝東一步踏出:“陛下,老臣以為,林蘇雖然巧言令色,避重就輕,但他身為異域之人,目的存疑,絕對不適合朝堂為官,老臣建議,將其逐出朝堂!”

這話一出,很多人吃驚了。

宰相心思也瞬間有點小偏。

今日之會,他其實沒有將林蘇視為對手,他一直都將謝東視為對手。

他有一個預感,如果說除林蘇這件事情上有什麼變數的話,無疑該是謝東。

理由有二。

其一,林蘇是謝東的部下,林蘇的罪越重,謝東的罪也就越重,出於自保,謝東得讓他的罪稍微輕點。

其二,謝東是宰相朝堂之上的老對手。但凡是宰相主推的事情,謝東就從來沒有配合過。

而今日,眼看宰相這一派係的人,對林蘇的指控漸漸有惹火燒身的架勢時,謝東竟然一步踏出,直指命根!

命根也是大字報裡麵提到的。

林蘇進入仙域大世界,是有使命的,他要削弱此方天道,造成仙域大世界內亂,最大限度地為無心大劫減壓。

這樣的人,就絕對不能成為仙朝炙手可熱的大員,任何一個皇朝都不能給他搭建平台。

否則,這個皇朝就會成為仙域大世界內亂的推手,是削弱此方天道的幫凶。

這樣的罪名,何人敢承受?

越是正統皇朝,越是不能承受。

因為皇朝,扛的大旗,始終是維護天道,絕對不能挖天道牆角。

這一擊,打在仙皇最敏感的神經末梢。

這一擊,有力地策應了宰相。

這一擊,更是完全斷絕了林蘇繼續為官的官途。

林蘇手一伸。

開始解腰帶!

陛下也好,滿殿朝臣也罷,全都怔住。

很快,他身上的官服脫下,疊得整整齊齊,他的腰深深一躬,衣服上麵,多了一枚官印,一塊令牌。

林蘇道:“陛下知遇之恩,微臣銘記於心,然謝大人所言甚是,微臣身份敏感,不宜為官,請陛下收回侯印、監察令,以全你我君臣邂逅之初心!”

這就是今日金殿逼宮的第一項成果。

林蘇,主動辭官,而且一辭全辭,包括官職、包括爵位。

陛下久久地盯著他……

這一刻,金殿陷入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死寂。

終於,陛下輕輕點頭,旁邊的太監總管上前幾步,接過林蘇手中的衣服與侯印,還有那枚監察令。

這一刻開始,林蘇不再是官。

他東域仙朝為官史,劃上了句號。

陛下緩緩站起:“諸卿退下吧……林先生暫且留一留。”

他沒有再稱呼“林卿”。

是因為從這一刻開始,林蘇不再是“卿”。

諸位大臣躬身而退。

退至殿外。

宰相仰起頭看看天空,多少有幾分迷茫。

今日他發起了一場阻擊戰,原本設置的劇本變了……

林蘇打的不是大字報真偽“辨識戰”,而是將“異域”與“奸”來了個拆分,打了一場“異域來客到底該死不該死”的“認知戰”。

謝東也變了。

他沒有充當林蘇的辯護人,反而一腳站在宰相同樣立場上,用一種更高的格局終結了林蘇的仕途。

過程有波折,但結果還是如願以償。

林蘇這根攪屎棍,終於還是被清除出了朝堂。

政德殿,群臣皆退。

殿堂空了。

龍椅也就顯得格外高遠。

仙皇慢慢下了高台。

一步又一步。

禁宮大統領雷雲沒有動,但他一雙厲目牢牢鎖控全場。

隻要林蘇稍有異動,迎接他的必是一擊而殺。

林蘇沒有任何異動,靜靜地看著仙皇步步而來。

這是兩人之間最近的一次。

近無可近。

但是,今日之近,卻也是他們分離的,從今而後,林蘇就脫離朝堂,脫離仙皇的視線。

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如此的微妙。

仙皇一度將他定位於“整個朝堂之上能為他辦事的、僅有的兩人之一”,對他之器重,恐怕謝東都有幾分羨慕。

而林蘇呢?踏入東域仙朝之後,身後始終是這位陛下。

縱橫西河,異族麵對他的強勢不敢妄動,踏入輪回宗,李輪回這位天窗行者身死道消,都因為林蘇身後有陛下。

可以說,有陛下,才有他的威風八麵……

而今日,林蘇即將離開。

陛下,屏退群臣,孤身來到他的麵前。

“你一番禦前論理,口才固然驚豔四座,但你其實心裡明白,你無路可走。”仙皇的聲音很輕。

林蘇道:“陛下指的是群臣都未曾提及的那一條。”

“是!”仙皇輕輕一歎:“涉及時空神殿之事,最是忌諱,群臣不便於提及,世間不便於討論,但你必須相信,世間之理,能拿上台麵之理,方有辯駁之機,不能拿上台麵之理,辯論也就失去了意義,而恰恰是這種不上台麵的東西,殺傷力才是真正恐怖。”

“陛下英明!”林蘇也歎道:“時空神殿特使無,整個仙域大世界頂級大人物心上之刺,但凡與無勾連,絕無生機!在那些人字典中,寧可錯殺一萬,絕不肯放過一個!”

仙皇道:“你亦是聰明人,無需點醒亦是通透,你知道隻要你踏出此殿一步,就會萬劫不複,當世之中,唯有寡人能護你之命!”

林蘇目光慢慢抬起:“陛下能護我之命?也願護我之命?”

仙皇淡淡一笑:“當然,這一護,也是需要些許代價的。”

“敢問陛下需要何種代價?”

“你之兵道,還有你周天殺陣之道!”仙皇道:“隻要你將此二道整理成冊,奉於寡人案前,寡人對外宣稱你已死,而真正的你進入潛龍淵,從此以後,世間風雲與你無關,你在潛龍淵中潛心修行,風頭一過,寡人還會給你機會,讓你重新出現於陽光下,封侯封王亦是可期。”

林蘇目光慢慢抬起,遙視蒼穹之上……

仙皇微微一笑:“你該當相信,寡人之誠意!”

“我相信陛下之誠意。”林蘇道:“如果我隻想留下性命,陛下這一策,不失為一招妙策。”

仙皇眉頭微微皺起……

林蘇輕輕一笑:“奈何陛下還是忘了我的初衷!”

“初衷?”

“無心大劫將起,我畢生的使命就是解救我的千億同胞!所以我不能隻想著自身性命之危,躲入潛龍淵獨善其身。”林蘇道:“此外,我的兵道,我的周天殺陣,是為仙域大世界準備的,斷然不可能交給仙域大世界任何人!”

仙皇臉色微微一沉:“周天殺陣是為仙域大世界準備的?你可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知道!”林蘇道:“但也請陛下莫要忘了,我的底牌一掀,其實明眼人都能知道我林蘇到底想乾嘛,那些陽奉陰違、那些冠冕堂皇,又能瞞得了誰?今日這些犯忌之話,說不說又有何關係?”

仙皇沉聲道:“所以你之兵道,你之周天殺陣,也可能麵對寡人!”

林蘇道:“不確定!”

“不確定?”

林蘇道:“我之兵道,將在無心海上演繹生殺修羅道場,我之周天殺陣,將為越界強盜而用,陛下問我是否包括你在內,不妨先問問自己,有無非份之想!”

高台之上的禁宮大統領臉色早已不複當初。

他是陛下最親近的人。

他見過陛下所有的隱私。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今日的場麵。

今日的林蘇,與陛下已然完完全全的分庭抗禮。

沒有尊敬,隻有淡然。

仙皇目光慢慢抬起:“今日你我,是夠開誠布公了,不是嗎?”

“自然是!”

仙皇道:“你似乎忘了,你的性命在寡人一念之間!寡人不保你,你也就根本不可能見到無心海!”

林蘇笑了:“陛下,這難道不是一個疑點嗎?”

“疑點?”仙皇眉頭微皺。

“我原本性命在你掌控之中,為什麼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我林蘇在陛下心目中,是這樣一個白癡麼?”

仙皇心頭一跳:“你還有底牌?竟然可以衝破皇印之封鎖?”

禁宮大統領目光陡然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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