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心裡的驚濤駭浪,新婚小夫妻倆自然一無所知。
吃完飯,碗筷依舊是程川收拾的,段小魚就負責擦擦桌子。
劉嬸瞧著段小魚紅光滿麵的模樣,估摸不出他們昨晚有沒有做事,隻能拉著段小魚進屋去試探地問一問。
在院子裡磨鐮刀的程川往臥室的方向看了眼,隨即又淡淡地收回視線,繼續手中的動作。
房門關上,劉嬸將段小魚按在床上坐著,隨後也跟著坐下。
屁股剛沾床的那一刻,床板就咯吱地響了起來。
劉嬸再怎麼年長,這時候也忍不住紅了臉皮。
這昨晚是有多激烈啊?
居然把床都弄成了這般不堪重負的樣子。
雖覺得昨晚的戰況應該挺激烈,但劉嬸還是笑著問了句“小魚啊,昨晚睡得好嗎?”
段小魚根本沒聽出劉嬸的言外之意,隻傻愣愣地點頭。
劉嬸又問“那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段小魚搖搖頭。
劉嬸的眼神便變得狐疑起來。
程川那般凶煞的相貌,看著不像是會做那事時體貼人的性子,沒想到真槍實乾起來,還是溫柔那掛的。
不過也是,二十七歲才娶到這麼一個膚白貌美的小媳婦,可不得憐惜點?哪有一次性就弄個夠的?
這事也講究個可持續發展。
“程川是個會疼人的。”劉嬸說,“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環顧了眼這間屋子,劉嬸眉頭微微皺起。
就是窮了些。
瞧這屋裡,連個像樣點的家具都沒有。
劉嬸突然想到“我讓你拿回來的錢給程川了嗎?”
段小魚說“給了。”
劉嬸稍微寬了些心,但語氣裡還是有些責備“這男人就愛大手大腳地花錢,你看昨天那酒席辦的,都快趕上城裡人了,也不知花了多少錢,你如今做了人媳婦,可得好好勸勸他,這錢都是省出來的……”
劉嬸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段小魚聽得迷迷糊糊,眼裡透著清澈的愚蠢。
劉嬸說得口乾舌燥,段小魚隻能出去給她倒杯水。
程川還抓了盤瓜子花生讓她端進去。
順便告訴她“我去趟地裡。”
原本留段小魚一個人在家,他還有點不放心。
但現在有劉嬸陪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家裡的雞鴨還沒喂呢,劉嬸本來都打算走了,但瞧見段小魚不僅給她倒了水,還端了瓜果喜糖進來,便又坐回了床上。
她覺得她還可以再嘮會兒。
“我剛進來沒瞧見程川家裡養牲畜,要我說啊,這家裡還是得養幾隻雞鴨豬才行,哪能次次都去鎮上買肉吃,那不浪費錢嗎?”劉嬸一邊吐著瓜子皮,一邊說道。
段小魚在劉家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蹲在雞圈前喂雞。
家裡養這些家畜是臟了些,還會有味兒,但雞鴨養大了,不僅能下蛋,還能吃,而且自家養的,吃起來還放心。
聽鄭峰媳婦說,城裡人最愛買土雞蛋,在村子裡不算特彆值錢的土雞蛋竟然能賣到五塊錢一斤。
“小魚,你是大城市來的,能跟嬸子說說大城市好玩嗎?都有些什麼?”
段小魚在段家的時候很少出去玩兒,她甚至連朋友都沒有,不過哥哥有時間的話都會陪她玩。
其餘時間她要麼自己一個人練琴,要麼就是和家裡的傭人玩。
出門時總能看到很多人,應該是好玩的,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吧?
於是,她點頭回答道“好玩的。”
至於都有些什麼。
“有車,有房子,還有很多人。”
劉嬸聽了覺得有些意味闌珊“就這些?那和我們村子也沒什麼兩樣嘛。”
段小魚想說不一樣的,但劉嬸已經說起其他話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