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某個小鎮。
早晨。
杜子成來包子鋪買早餐的時候跟顧沅說“川哥說首都那邊有個人好像認識你,讓我提醒你,如果你和那人有仇的話,還是帶著顧絨絨出去避一避風頭。”
顧沅聽了,神色微怔,隨即若無其事地將杜子成要的包子遞給他。
她在小黑板上寫道“我知道了。”
顧絨絨玩雪的時候感冒了,在樓上休息呢,所以顧沅便買了塊小黑板來跟買包子的客人們交流。
杜子成有些好奇“所以那個人跟你有仇嗎?”
顧沅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仇。
但她覺得,那個人應該挺恨她的。
杜子成離開後,包子鋪沒有了客人,顧沅便暫時關了門,上樓去瞧瞧顧絨絨好一些沒。
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想杜子成說的話。
要離開這座小鎮嗎?
可五年過去了,那個人或許已經按照她的“遺願”跟曲柔結婚了。
而且對方現在知道了她沒有死,如果真的不想放過她,那就算她再怎麼逃,也遲早會被找到。
既如此,還不如就待在這座小鎮,賭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推開房間門,顧絨絨已經睡醒了。
“媽媽。”小孩兒軟糯糯的聲音帶著一絲風寒的沙啞。
顧沅走過來,先用手背貼了貼顧絨絨的額頭。
體溫似乎降下去了一些。
她把體溫計拿過來。
打著手語“再量一次體溫。”
顧絨絨躺在床上乖乖地點頭,張著小嘴說“我想喝水。”
顧沅把體溫計給小孩兒夾好,然後才起身去倒了杯熱水過來。
往杯子裡放了根吸管,顧絨絨不用坐起來,咬著吸管就能喝水。
時間差不多到了,顧沅將體溫計拿出來看了眼。
還是有點輕微發燒。
摸了摸小孩兒的頭發,顧沅用手語問“想吃什麼?”
顧絨絨奶聲奶氣地回答“紫薯粥。”
把兒子喜歡的公仔拿給他抱著,顧沅才去廚房裡煮粥。
顧絨絨很懂事,三歲以後就學會了自己吃飯。
但現在他生病了,是個需要照顧的病人,所以可以撒嬌讓媽媽喂他。
將兒子抱在腿上坐著,顧沅拿著勺子動作溫柔地喂顧絨絨吃東西。
等到吃完東西,又吃了藥,顧沅讓兒子再睡會兒。
顧絨絨拉著她的衣角,眼巴巴地看著她。
這意思是想要顧沅陪他睡。
顧沅沒有拒絕。
顧絨絨便高高興興地往旁邊挪了挪,眼睛亮晶晶的。
等到顧沅躺上來,他便滾進了顧沅的懷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感受到兒子的欣喜,顧沅也跟著輕輕地笑了。
她拍了拍顧絨絨的後背,哄小孩兒睡覺。
帶著點鼻音的呼吸聲傳來。
顧沅低頭看了眼懷裡睡著的兒子,無聲地笑了笑。
許是睡意會傳染,顧沅本打算陪兒子一會兒就去樓下繼續開門做生意,但卻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
顧沅,不,在曲家的她並不叫這個名字。
曲鳶早上起來後,借家裡傭人用的浴室洗了個澡,然後便背著書包準備去外麵做兼職。
她住的是曲家以前用來堆放雜物的小閣樓,夏天的時候悶熱得仿佛置身於蒸籠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