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鳶開學後需要上晚自習,無法回來做晚飯,所以梁宴則的一日三餐又隻能交由保姆負責。
梁母走了以後,曲鳶起身正要去廚房裡做晚飯。
身後突然傳來少年不愉的聲音。
“為什麼聽我媽的?”
曲鳶腳步微頓一瞬,隨即若無其事地道“因為阿姨說的挺對的。”
梁宴則冷笑了聲“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會裝?”
“沒裝。”曲鳶無奈地說,“我是真覺得阿姨的安排挺好的。”
梁宴則看過來的眼神仿佛在說你覺得我信嗎?
曲鳶輕笑了聲“如果我去住校,還怎麼每天都見到我喜歡的人?”
梁宴則“……”
嘁。
誰信呢。
曲鳶也不在乎少年信不信,邁步走進了廚房。
開學第一天。
曲鳶早上起來,保姆已經做好了早餐。
背著書包,拿上沒吃完的早飯,走出彆墅大門,果然看見了送她上學的車子。
這事對她來說,還挺新奇的。
她在曲家都是自己搭地鐵上下學。
時隔一個月再見麵,同學們都在聯絡感情。
雖然同學兩年,但曲鳶卻沒能交到一個很好的朋友。
她像是陰溝裡的老鼠,每天活得形單影隻的。
已經高三了,距離高考連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因此開學的第一天,班主任來開了一堂班會後,便正式開始上課了。
曲鳶看著黑板旁的高考倒計時,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
但很快她就恢複了狀態,將注意力集中到麵前的試卷上。
她早已有了心儀的大學,是在距離首都很遠的一個南方城市。
屆時,她將不再是曲鳶,而是顧沅。
與曲家毫無任何關係的顧沅。
因為曲鳶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學校裡,她和梁宴則見麵的次數直線下降。
她每天回到彆墅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
這個時間點,梁宴則一般都是在樓上。
而曲鳶也是一回來就去房間裡寫試卷,背單詞。
到了周末,晚上沒課,曲鳶收拾好書包,從校門口走出來就看到了每天都來接她的車子。
有同學注意到曲鳶上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奇怪的“咦”了一聲。
“那是曲鳶家裡的車嗎?”
同伴跟著望過去“我記得曲鳶家境挺貧寒的啊。”
她之前出去玩的時候,還看到曲鳶在路邊做兼職呢。
有人猜測“興許是親戚吧。”
曲鳶戴著有線耳機在聽英語聽力,她和每天接送她的司機基本沒什麼交流。
回到海灣彆墅,剛走進鐵門,曲鳶就看到站在門外的保姆。
對方臉上的表情是惶恐害怕的。
“曲小姐。”一見到曲鳶,保姆就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少爺的病發作了,您可千萬彆進去。”
曲鳶注意到保姆的手臂上有很大的一片淤青,不難猜出是因何造成。
她非常聽勸地點了點頭“好。”
保姆身上的淤青是梁宴則用東西砸的,還好她擋得比較及時,不然被砸中的就是她腦袋了。
曲鳶在台階坐了下來,還輕聲詢問保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今天的晚飯她來做就行。
保姆有些猶豫。
這時。
保姆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夫人。”
不知電話那那端的人說了什麼,保姆的表情頓時變得驚訝起來。
掛斷電話後,保姆一臉為難地走過來,眼裡帶著幾分同情“曲小姐,夫人讓你進去看看少爺。”
保姆覺得這個要求實在是強人所難。
發病的梁宴則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誰進去,誰倒黴。
可她作為一個打工的,無權對雇主的決定指手畫腳,隻能老老實實地把梁母的話轉告給曲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