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聽到管家的話,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曲鳶什麼時候和黎若有聯係的?”
梁母猜測“莫非是曲鳶不信任我們,另外去找黎若合作?”
梁宴則臉色難看至極,眼睛裡充斥著紅色的血絲,像是處於暴怒邊緣的野獸。
管家繼續道“我們接到了黎若打來的電話,她說曲鳶小姐和曲柔小姐都在她手上,要想救人的話,那就準備十億的贖金去羅海灣,否則他們就撕票。”
梁母詫異又憤怒“黎若她瘋了不成?等等,這事和曲柔有什麼關係?”
梁宴則閉了閉眼,掩下眼底翻滾的暴戾情緒“去準備。”
梁母有些遲疑“萬一這是黎若聯合曲鳶布下的局……”
梁宴則卻對此充耳不聞,頭疼得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割裂。
垂眸看見手腕上戴的編織手繩,非但沒有撫平他心裡的狂躁,甚至起到了一個反作用。
曲鳶。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騙我?!
你真就這麼討厭我,甚至不惜和我母親,乃至黎若合作,也要從我身邊離開。
好啊。
梁宴則怪異地笑了。
那我成全你。
曲鳶再次睜開眼睛時,還在海邊的懸崖上。
天空陰沉沉的,空氣中散發著海水的腥鹹氣息。
她腳上的繩子已經解開了,但是雙手還是被交叉反捆在身後。
曲柔的模樣看著比她狼狽多了,大概是在她醒來之前發生過劇烈的掙紮。
女人,不,應該是黎若似乎已經等得失去了耐心,奪過雇傭兵手中的槍,抵在曲鳶的腦袋上。
“梁宴則那小雜種為什麼還不來?他該不會是放棄來救你了吧?”
曲鳶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從綁架到現在,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茫然的表情。
她為什麼說不出話來了?
黎若將她的表情儘收眼裡,緩緩笑了“不好意思。”
她輕聲道,“因為怕你亂說話,所以給你喂了點東西。”
曲鳶“……”
專業得不知道該讓人說些什麼。
不遠處,有幾輛黑色的私家車停了下來。
先下車的是梁母身邊的助理——梁母沒來,她若是出現,肯定會刺激到黎若。
“終於來了。”黎若說。
果然下一秒,梁宴則就從車裡出來了。
其他人沒有動,往懸崖上走過來的隻有梁宴則和梁母身邊的王助理,還有一個保鏢。
曲柔好像見到了希望之光一樣,眼裡全是希冀的渴望“梁宴則,救我!”
梁宴則看了她一眼,視線最終落到了被黎若抓著肩膀,腦袋上還抵著槍的曲鳶身上。
他平靜地開口“放人。”
“誰說十億的贖金就能救兩個人?”黎若冷笑,“小畜生,選吧,這兩個人,你選擇救誰?”
曲柔哭得梨花帶雨,聲音淒厲地哀求“救我,梁宴則,求你,我是無辜的。”
與她相比,曲鳶卻一句話都沒說,甚至沒朝梁宴則看一眼,像是對他厭惡至極。
梁宴則卻靜靜地看著曲鳶,企圖在她臉上看出一點害怕,亦或是乞求。
然而,什麼都沒有。
“小畜生,你愣著乾什麼?我讓你選!”黎若突然像是耐心耗儘地大吼,並舉著槍對準曲鳶和曲柔兩人。
曲柔嚇得花容失色,就差跪下來求梁宴則救她了。
下一秒,梁宴則開口了。
他說“放了曲柔。”
正在苦苦哀求的曲柔聽到這句話,愣住了。
像是不敢相信梁宴則竟然選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