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社已經沒有臉活在這個村了。
他在這個村成為了窩囊的標準。
每次誰家的媳婦兒罵老公都會用王社做比喻。
“你窩囊的都快趕上王社了。”
“王社都比你男人。”
他就是衡量一個男人是否有出息的標準。
媳婦兒趙金枝是遠近聞名的“公交車”。
女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社的葬禮上來了很多人幫忙。
我看著院子裡有說有笑的男人們,不知道這些男人裡麵有多少人爬過王社媳婦兒的床呢。
他們抽著煙,成群聚在一起閒聊,不時一陣哄堂大笑。
“這下子好了,晚上沒人把門了,可以從大門進了。”
“哈哈哈,老黃你肯定爬過。”
“誰爬過誰爛吊。”
“老陳你爬過吧?”
“我就知道老許爬過,這事不是啥秘密。”
“咋樣?活兒不錯吧?”
聽到他們的談話肆無忌憚,我挺氣憤的,又很無奈。
我自己也跳過王梅家的牆頭,也爬上了她的床,我有什麼資格製止彆人啊?
他們不犯法,隻是缺德。
天空下著小雨,氛圍有些蕭瑟。
看著王社的棺材下葬,不禁一股悲憫湧上心頭。
王妍哭得撕心裂肺,這是她間接的殺死了父親。
按照習俗,趙金枝需要蓋著一塊紅布,王社的管材往西走,趙金枝頭頂紅布往東走。
代表著陰陽兩隔。
葬禮草草結束。
第二天,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人們偶爾想起隻是歎了一聲氣,然後繼續把酒言歡。
第十天,趙金枝的抖音恢複更新。
依舊花枝招展,跳著廣場舞學來的舞蹈。
完全從看不出來喪夫之痛。
或許成為寡婦的她會過得更好。
王妍去縣城租了個房子,讓孩子在縣城上學。
從此就很少回群廟村了。
後來我聽說郭軍的媳婦兒禁止王妍回來,更不允許她再和郭軍有聯係。
這天我來視察寺廟聚落的工程進展,在廟會上看到趙金枝擺攤賣花,多肉,菊花等一些盆栽。
趙金枝在攤位前架起手機,一邊直播一邊賣花,生活豐富多彩。
“潘子,買一盆吧?”
我笑問道“金枝嫂子,你心情很不錯啊。”
趙金枝說“我現在就是要享受生活,不在乎彆人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