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紮紙匠!
小丫鬟愣住了,她從未見過娘子如此慌張的時刻。
“小玉,聽到了嗎?”
小丫鬟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應了聲是,轉頭出門而去。
花影姑娘換上了一襲白色裙袍,盤起滿頭秀發,不施粉黛的臉蛋依舊美得明豔動人。
她緊盯著手中那張紙,嘴唇緊抿,目光癡迷。
少焉,紅唇輕啟。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詩的下方還有注釋,說明了群玉山頭與瑤台月下的含義。
花影讀過許多詩詞,讚美她的篇章不在少數。
可看來看去,她總覺得那些所謂的書生秀才作出來的詩句僅僅停留於表麵的繁華。
儘管極儘誇讚,將她描繪為天上人間獨一份。
她仍覺得那是虛情假意,堆砌詞藻。
那些人根本不懂她。
美人皆喜誇讚,誇到心頭即是成功。
眼前的詩句並無華麗奢侈的描述,也無重重借物的讚譽。
前兩句像是一縷月光清灑,一陣微風拂麵。
後兩句則描述了一幅簡單場景,勾勒出她的美貌。
通篇未曾描述任何的具體之美,可處處都是美。
此等佳人,隻因天上有尋。
花影抬眸,望向天際懸掛的那一輪銀月。
那裡是瑤台的所在地嗎?
手持漫卷詩書的郎君又是否在那兒等候?
“如此郎君……必定要見他一麵。”
——
紮紙鋪,桌台前。
秦憐兒雙手托著下巴,眼神飄忽,嘴中念念有詞,顯得呆萌可愛。
一旁的梁明多少有點哭笑不得。
他隻是將自己抄……借鑒來的那首詩念了一遍給她聽而已。
回來之後,這小姑娘就成了這般模樣,魂不守舍的。
過了不久,梁明察覺到秦憐兒的小眼神挪到了自己身上。
“公子……您為何如此優秀?可禦魂可作詩,不正是誌怪書籍中所記載的隱士高人嗎?”
秦憐兒情不自禁地感歎。
梁明“……”
雖然他知道秦憐兒是在誇自己,可聽上去總有那麼些彆扭。
自己很優秀嗎?
不,秀得多,死得快。
梁明端直身子,正襟危坐,肅然道“憐兒,你可知秀字的含義?”
秦憐兒道當然。
“不,秀子頭上五把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憐兒,人生的終極奧妙是苟。”
“狗?”秦憐兒滿頭霧水。
說的是公子,怎又與狗扯上關係了?
“此苟非彼狗,聽我細細道來。”
為了加深秦憐兒對秀這個字的理解,他決定舉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