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留下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傷人原因,尚未可知?”
梁明不解,尚未可知,這四個字包含著太多因素。
更說明這事的背後可能另有隱情。
在想到之前自己被媚術所困,那出聲救人的東西,梁明隻覺得自己仿佛在這怪力亂神的漩渦當中被越卷越深。
梁明癱坐在地,可外麵的鬼氣並未消散,他掙紮著起身,幾乎用光了全部力氣。
更彆說,無常鬼和判官現身,皆是在消耗他的體力。
這兩個鬼將出現的時間越長,對梁明造成的負擔也就越重。
他揮手召回兩人的魂魄,又調整了片刻,直到那仿佛嵌入靈魂的疲憊感消失,才踉蹌著站起身。
最終,梁明還是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姑娘遇險。
他從花船之中一躍而下,船邊的浮板上,此時已經漏了個大洞,全身的一側也被某種東西被開了,像是某種重兵器留下的印子。
梁明正疑惑,一個掄著兩把板斧的無頭鬼影對著他所在的地方淩空劈下!
“我靠!這什麼東西?”
梁明躲避不及,乾脆直接向前紮進了水裡。
就在水下,一隻足有三丈長的鱷魚,已經張著血盆大口咬向了剛才的位置!
隻要他躲閃的動作慢上半刻,現在就已成兩節了。
梁明懵了,一晚上都刺激,讓他大腦宕機。
先是有那麼一隻長得像短吻鱷的怪物襲擊自己,隨後,這水裡就出現了一條鱷魚?
而且,水裡的這隻鱷魚眼神與剛才那隻不同,像是覺醒了神誌一般,利索的躲避著那虛影的攻擊,沒過多久,便消失在了水麵以下。
梁明凝重的看向這東西消失的地方,暗道不妙。
可現如今,好像也沒什麼人能過去追擊它了。
靠著斬鬼司那些人結下的法陣,根本攔不住那東西。
梁明側身望去,隻見的虛影逐漸縮小,很快就消失在了江晚的體內。
而江晚因為脫力,一頭栽下了船!
“江晚!”梁明大喝,拚勁全力的朝著江晚落水的方向遊去。
船上,那些剛才還被她救了的姑們,壓根就不管江晚的死活,一個個伸手劃著船,拚了命的朝著岸邊靠去。
岸邊早已圍滿了不少人,就連季五峰都在其中。
看著眼下的局麵,季五峰在這幾人上岸的一瞬間,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陣痛罵。
“你們就這麼上來了?落水的人呢!為何不救?!”
教坊司以船為家,來這裡的所有姑娘都是經過訓練的,各個水性都是極好的。
可如今,她們非但忘卻了季五峰的教誨,反而棄人性命於不顧。
一時間,那些早早上岸的姑娘對其指責的話語響徹了半邊天。
“真不知道坊主怎麼養了你們這些個忘恩負義之徒!”
“如今,出事隻顧自己逃命,說是有朝一日教坊司大禍臨頭,你們這些人哪值得半點托付?”
宋知月站在人群的後麵,見如今的情形,禁不住皺起了眉。
她幾乎一整晚都在安慰著那些受傷的人,將自己珍藏的傷藥全都貢獻了出來。
眼見著這些朝夕相處的姐妹,性命不保。
她於心不忍,讓手底下的人去請了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