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先按一下,暫且不提,你可知你為何會在此處?”
這個問題困擾了梁明很久。
可宋知月接下來的話,卻讓梁明的心涼了半截。
原來,早在三天之前,宋知月就已經受城中的一個有錢人家的邀請,離開了教坊司,到人家家中唱歌喝酒助興。
她本想著過了一夜,應該也就能回去了,可誰知那人竟不斷的加錢,還給她送了一大堆金銀細軟,口口聲聲說著要給她贖身,還說要把她嫁給自己的兒子。
宋知月雖時歡場出身,但是早已經見過了這些有錢人家的卑劣手段。
心中自然清楚,對於自己這樣的人來說,在這種有錢人家的眼裡,不過都隻是一些覺得一時新鮮的玩物罷了。
等到這新鮮勁一過,隻怕等著自己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與其在這高宅大院當中苟且一生,倒不如就生活在這煙花柳巷之地,好歹也圖個自在。
心中有如此想法,宋知月自然不會心甘情願的被人家迎娶進門,推脫了幾日,眼看著一直沒給個答複,就準備回到教坊司。
那主人家眼看著強扭的瓜不甜,也是一口保證等宋知月跳完了最後一舞之後就八抬大轎的把人送回去。
可誰曾曉,這竟成了噩夢的開始。
要知道,宋知月一舞值千金。
那主人家也是極為痛快,直接便將銀錢送到了教坊司。
可那主人家在這之後卻變了卦,想要強要了她不成,甚至還給她灌下藥酒,妄圖強行要人。
宋知月被那副場景嚇得不知所措,整個人昏死了過去,也許是那主人家做賊心虛,竟然連夜買了一口棺槨,就這麼將人送到了亂葬崗。
宋知月說到此處,那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劈裡啪啦的往下掉,沒過一會兒就整個哭成了淚人。
也許是哭累了,她就這麼縮在了梁明的懷裡,直到下山都還沒能緩過神來。
梁明聽及此話,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說的這家人,姓甚名誰?”
宋知月搖著頭,拒不答話。
“明哥哥,你就不要再問了,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本就是那種地方的人,那些人再怎麼對我也不為過,若是你因我受了牽連,我這心裡怎麼能過意的去呀?”
宋知月將頭埋梁明的懷裡,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那模樣可憐極了。
梁明也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待人睡著了之後,將人背在了身上。
遠遠的,梁明看見了一輛馬車,停在了山腳下。
守在馬車邊上的人一看到梁明,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明哥呀,你可把我嚇壞了,這昨天晚上這山上這動靜,嚇得我半條命都沒了,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上山,我現在怕是都得為你兩肋插刀了。你這沒什麼事吧?”
楚胖子一看到梁明,就直接打開了話匣子,倒豆子一般的說著自己昨天在山腳下所見到的一切。
可當他的眼神落到宋知月的身上時,整個人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明哥,你不是說你是來驅邪除鬼的嗎?驅邪除鬼,怎麼還能帶個姑娘?還是個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