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說著,搖曳著身姿,朝著梁明緩步走來。
可愈是這樣,梁明就越是在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和這樣的人保持距離。
畢竟,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梁明定睛抬眼,剛才那微微動蕩的眼神早已平靜如初。
“你幫我是為了什麼,自己心裡自然有數,何必如此這般遮遮掩掩?”
那女人見梁明不肯上鉤,頓時覺得無趣,轉頭對著那轎攆當中的另一個人說道。
“姐姐,你說的是真沒錯,這姓梁的果真不知好歹,你如此幫他,他都沒有半點感激之情,如果我是你呀,早就把人剝皮抽筋大卸八塊了。”
梁明看到這個女子的如此反應,心中猛地漏了一拍。
自從這個女子從轎攆上走下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周遭的動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次著了這女人的道。
可是任憑他再怎麼謹小慎微,也依舊沒有察覺到,那轎攆當中居然還隱藏著另一個人!
這人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隻是那麼定定的坐在轎輦裡,隨著一道風吹過,門口的紗簾被掀起,一襲白衣人影出現在了梁明眼前。
裡頭的女人聲音淡雅,和外麵這個張揚似火的姑娘判若兩人。
“雅兒,你快少說兩句吧,都把人家給嚇著了。梁公子,我是這興城鬼市的坊主,之前聽人說,你這一手紙紮生意做得出神入化,可控鬼禦魂,甚至僅僅憑借生辰八字便可救人於水火,也是功德一件了。”
梁明一時間摸不清這女人的脈相,隻是扯著嘴角尷尬的一笑。
“姑娘謬讚了,不過都是一些算不得什麼的小手段而已,和姑娘這一手箭矢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梁明嘴上如此說著故作鎮定,表麵上沒有露出半分破綻,可是心裡卻已經對這兩個女子的猜忌達到了。
他扯出《紮紙靈術》,“這兩人是人是鬼。”
《紮紙靈術》難得沒有繞圈子,利索的留下了一個字。
“人。”
梁明無語,他覺得自己的三觀再一次被人給刷新了。
他不甘心的追問,“可既然是人,為什麼我沒有察覺到那人的呼吸?而且這女人的箭矢的準頭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紮紙靈術》卻在這時慢悠悠的浮現出了之前進入這山澗時所經過的牌樓。
梁明看著這紙上的牌樓,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
“這牌樓有何古怪之處?”
“過此門者,魂魄就會留下記號,追魂箭千裡追凶不在話下,又豈會放過區區幾縷殘魂?”
《紮紙靈術》在扔出這番話之後,就再一次銷聲匿跡了,任憑梁明再怎麼召喚都絲毫不肯出現。
而通過剛才的一番話,梁明也總結出了個大概。
這女人的箭矢之所以例無虛發,皆是因為他們這些人在進山門的時候,就在門口的牌樓上留下了記號,以此為引,才會出現剛才的情形。
可這真的是人能擁有的手段嗎?
梁明不語,擰緊著眉頭,短時間內顯示無法消化這些消息。
而那轎攆之上的白衣女子像是看穿了梁明心中所想,無奈搖頭之後,就發出了邀請。
“梁公子,我之所以幾次出麵,皆是因為我有事相求,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到舍下小坐,家妹烹得一手好茶,梁公子一路辛勞,你也該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