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水行百裡,有獸焉,其狀如狸,一目而三尾,名曰獾,其音如百聲,是可以禦凶,服之已癉。”
看到這一行字,梁明眼皮子一抽。
禦凶,乃是抵禦凶惡,驅邪避祟之用!
可這兩個東西哪有半點驅邪避祟的樣子!
“你要是再說這些沒用的,就等我死了之後另尋他主吧!這玩意到底怎麼對付?!”
梁明罵娘的心都有了。
而這次,《紮紙靈術》倒是沒有讓梁明失望。
“此獸為人豢養,善惡難分,性情難測,遇血則強,遇水則亡,若遇此物,以水避之。”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梁明迅速回憶起了自己剛才進到這鋪子當中時所瞧見的一切。
若是他記得沒錯,在這院子的後院,有一處水井。
而奇怪的是,那水井的正上方壓著兩塊大石頭。
梁明當時雖然瞧著古怪,卻也並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應該是為了保護這兩個畜牲了!
思量之間,梁明頓時大吼了一聲,“把這兩隻畜牲引到後院去!”
素染聽到之後瞬間做出了反應,且戰且退,而梁明三人也開始朝著後院的方向挪動。
可就在他們剛到後院之時,一股極強的危機感讓三人不約而同的轉過了頭。
那後院之中,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一身披麻戴孝的裝扮,手持一個類似哭喪棒的東西,口中吟誦著奇怪的話語。
這人一看到三人,臉上突然露出了一陣極為詭異的笑,那嘴角幾乎都要咧,到了後耳根子。
“居然還真有這不長眼的送上了門?”
說話間,這人雙手合十,手中握著的哭喪棒狠狠的一抖,一道極為淒厲的聲音從那哭喪棒中傳出。
原本還能跟素染鬥得不相上下的兩隻畜牲在聽到這個東西之後,瞬間抽身撤離,竟規規矩矩的站到了這人的身後。
不消片刻又變成了之前那兩個婦人的形象。
見此情形,梁明心中巨震。
難怪剛才,《紮紙靈術》會說這東西是有主之物!
梁明盯著眼前的人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兩人身前。
“閣下深夜前來,縱獸傷人,是何道理?”梁明問道。
那人確實輕視一笑,“不過就是清除了一些沒用的廢物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還傷人?這些廢物所傷之人可比我多出許多了呢,怎麼不見你們出麵斥責?”
這人緩緩抬眼,梁明這才注意到,此人的雙目一片渾濁。
竟是個眼盲之人!
江晚聽著兩人的話,看著自己手上的胳膊,憤憤開口。“是非功過自有定論,他們所做之事自然會遭受報應,閣下無需多慮。”
可此話一出,那人突然仰天大笑。
“說的沒錯呀,他們必然會遭受報應,我就是他們的報應!江晚姑娘,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此事我相信與你無關,可是你們斬鬼司對此不聞不問,實屬卑劣之極,今日往後,我必與你們斬鬼司,不死不休!”
說話間,這人又抬頭看向梁明。
“至於你,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