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清早不就辦喪事的可不多見。”楚胖子湊在梁明身邊,言語間帶著幾分不解。
江晚此時也在一旁眉頭緊皺。
“自從過了中元節,這城裡百姓的死亡人數就直線上升,除去那些逃荒過來的流民因食不果腹,或是生病沒錢醫治死亡的意外,大多數人都是離奇暴斃。斬鬼司已經注意到了這點,我也在派人追蹤,可到目前為止,這件事情毫無進展。”
梁明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眉頭一挑。
“死的這些人可有什麼共同點?”
江晚搖頭,“沒有任何共同點,男女老少都有,上至古稀老人,下至剛出生的孩童,無病無災,隻是睡了一覺起來便陰陽兩隔了,我覺得這事大有蹊蹺。梁大哥,隻怕這件事還得多麻煩你了。”
看著江晚,梁明突然覺得眼前這小丫頭和之前比起來已經大不一樣。
多了幾分穩重,謙遜,做起事情來也比之前更有章法。
最起碼,她不再像之前那般橫衝直撞了。
梁明看著眼前的人,竟平白的生出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
他猶豫了片刻,並沒有推辭。
“如果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跟我開口,不用客氣。”
說話間,梁明仰頭打了個哈欠。
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已經讓他體內的氣息被完全掏空,縱使按照之前的呼吸吐納方式來提升氣息,效用也不是很大了。
梁明揉著泛酸的肩膀,再跟兩人打了個招呼之後,鑽進屋裡倒頭就睡。
江晚見此情形也不再多加逗留,隻是囑咐楚龍好好照顧梁明,就離開了紙紮鋪子。
誰知道江晚前腳剛走,一輛馬車就急吼吼的停在了紙紮鋪子門口。
那車夫手裡的鞭子都快掄冒煙了!
“架!籲——”
聽著門外的聲音,楚胖子從紙紮鋪子裡探出了腦袋。
可看著來人,楚胖子麵色微動。
“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楚胖子的親爹楚棕,自從梁明上次幫楚家徹底擺脫了麻煩之後,楚棕對自家兒子信任的這個兄弟,可以說是讚不絕口,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褒義詞全都安在梁明身上。
更是隔三差五就把人掛在嘴邊上,時不時就讓楚胖子把人帶到家裡熱鬨熱鬨。
可楚龍深知梁明的秉性,自然是一拖再拖,想出來的借口幾乎都已經能堆成山了。
“爹,你就算是想見明哥,也不用這麼著急火燎的吧?他剛睡下,有什麼事明天再來不成嗎?”
“我今兒來,可是有要緊事!你文叔家出了大事了!我這不是也沒法子了,才過來找梁明的嗎?”
此時,剛準備和周公暢談人生的梁明就被楚胖子從床榻上薅了起來。
一番了解下,梁明壓根就沒聽清楚具體情況,就被楚家父子連推帶搡的噻上了馬車,臨走前還被塞了一個包裹。
坐在出城的馬車上,楚胖子一臉歉意的看著梁明,甚是愧疚。
“明哥,這事也是緊急,實在是沒彆的辦法了,要不你就先在在車上眯一會兒,這距離文家莊還有百十裡路呢,等到了我再喊你也不遲。”
梁明已經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了,他實在是無心細想,低頭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