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進莊子,梁明就把那些車夫打手都打發走了。
但無論如何,楚龍進了文家莊,都是不爭的事實,改變不了。
要是楚龍真的遭了意外。
隻怕以楚棕的性子,鬨出人命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文老七如此盤算著,那僵的宛若雕像一般的身子終於動了動。
“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都是一家人,怎麼能刀斧相向?”
文老七就這麼吆喝著,直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頭,將為首那個人手中拎著的斧子給搶了下來。
“人家梁大師是辦過大事的人!你們就算不信他,難道還不信楚老爺子嗎?他何時說過欺騙過大家夥的話?這莊上的租子,哪一年不是比周圍各個莊子都便宜個兩三成!你們如此對待他的兒子,還有良心嗎!”
楚胖子眼看著在文老七的吆喝下這些人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自從梁明離開之後,這些莊子上的人每隔半個時辰便要來打探消息。
還有些人,就是守在這院子裡不肯走。
縱然頭頂烈日,也照舊是一副不見人不罷休的架勢。
那屋門本就開著,裡頭那密密麻麻的十幾個紙紮人清晰可見。
也不知道是哪個眼尖的瞧見了那些紙人身後刻著的生辰八字了,一下就炸開了鍋!
從這些人氣勢洶洶的來討要說法到現在,足足過去了兩個時辰!
天都已經黑了!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還是剛才那句話,想進屋,不可能,你要麼乖乖的守在家裡等著一家團聚,要麼拴根繩抹脖子上吊去!”
楚胖子的耐心已經耗儘了。
想當初,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次出門不是前呼後擁的跟一群小廝?
何時受過現在的委屈?
若是不是梁明一再囑托,他早都撂挑子不乾了!
不就是一些莊子上的百姓嗎?
是生是死與他何乾?
這年頭,哪不死人?
楚胖子越想越是氣氛,轉頭一腳踢在了門框上。
那本就搖搖欲墜的門框那經得起楚龍這一腳?
當即就發出一陣哢哢哢的開裂聲。
楚龍見狀,也隻得強咽下這口氣,坐在門口,繼續守著屋子裡的灰堆。
“明哥,這回我可真是虧大發了!回頭定得宰你一頓!”
此刻的梁明,還不知道楚龍的現狀。
他仰頭打了個噴嚏,隻覺得周遭有些發冷。
“大人可是著涼了?那地下暗河裡的水想必很涼吧?不如,我們就此歇息,大人再多烤烤火?”秦憐兒好心提醒道。
可梁明擺了擺手。
“不必。”他順著麵前的羊腸小道朝上望去,“你確定文家莊的那些人來過此處嗎?”
秦憐兒用力的點了兩下頭,“確定!我是親眼瞧見的,他們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