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這禿驢道士的死亡,那些原本受控與他行屍已然失控,轉瞬間就被血腥氣吸引而來。
再加上行屍不能突破無常鬼和夜叉的防護範圍,那禿驢道士,已然成了最好的口糧。
那禿驢道士到最後,連骨頭渣子都沒能剩下。
“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下場也是你該得的!”
也許這禿驢道士的靈魂和屍體都被分時了,這石棺當中原本躁動不安的東西,在這一刻竟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些不斷朝外湧著的血水竟也一點點的消失了。
梁明原本死命的按住棺材板,還正要準備和《紮紙靈術》探討一下這裡頭的東西到底要如何解決。
這石棺,就這麼變得悄無聲息了。
連帶著那些牆體上掛著的屍油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留在最後的位置,那法陣當中尚未完成的紋路還清晰可見。
梁明這一時卸了力道,難免有些胸悶氣短,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手掌更是直接按入了那黑色的血水當中。
在那一瞬間,他原本正常的瞳孔驟然變得漆黑如墨,整個人就仿佛僵住了一般,釘在原地,紋絲未動。
恍惚間,梁明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是一處沙場。
他騎在馬上,手握長槍。
周圍滿是征戰而死的屍體,喊殺聲更是一刻都沒有間斷。
他眼看著周圍的將士戰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而前方的敵人,竟是一些模糊不清的東西。
梁明熱血上頭,輪著長槍,不知道砍殺了多久。
隨著兩鬼將這些行屍收拾乾淨,她們也終於注意到了梁明的不正常。
“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動不動?”秦憐兒變回本身,那張小臉上滿是擔憂。
而素染都是麵色凝重的看著那口石棺,眼神中突然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東西。
緊跟著,她幽幽開口。
“大人這是陷入了夢魘,至於能不能醒來,就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瞧著素染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憐兒敏銳的察覺到她有所隱瞞。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要知道我們的生死存亡和大人是息息相關的,如果大人死了,我們是不會像之前那般變成孤魂野鬼的,隻有魂飛魄散這一個下場!”
秦憐兒故意將話語說的嚴重了些,可素染卻是不屑一笑。
“誰怕魂飛魄散不成?秦姑娘,我剛才所言句句屬實,這口棺材我曾經在一個地方見到過,雖說上麵刻製的紋路不大一樣,但這整體的規格和形製也相差無幾,我在這世間飄蕩了幾百年了,還會在乎生死不成!”
素染緊緊的擰著眉心,身為魂魄的她們是根本沒有辦法將梁明從那祭壇的正中心脫離出來的。
那紙紮的身子在此刻更是起不了半點作用。
“我記得剛才這不還有幾個活人嗎?人都跑哪去了?”
素染眼神一轉,很快就在這山洞的一角處發現了生魂的氣息。
這氣息極為濃烈,裡頭像是藏著不少人。
可素染的麵前,隻有一麵看上去和這山體嚴絲合縫的石牆。
素染皺眉盯了片刻,大半個身子直接沒入了牆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