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聲發疼。
那車夫和侍衛個個都是被人亂箭射死的!
而且在箭矢射穿身體之後,那些人為了不讓他們有人僥幸逃脫,甚至還在他們的脖子上補了一刀!
梁明甚至無法想象,當這些人的家人麵對這樣的屍體時,會是一幅怎樣的場麵。
短短四日,楚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梁明也懶得等人通報,順著後頭的院牆直接翻進了楚家的院子。
可剛一進去,就瞧見了房屋各處都掛著白色的燈籠,整個楚家安靜的可怕。
直到走到前廳,看著門上掛著的白布,梁明一整個愣在了當場。
聽著那聽上傳來的嗚咽聲,梁明上台階的動作硬是止住了。
而此時,管家顯然已經注意到了梁明這個不速之客。
他連忙起身迎了上來。
“梁大師怎麼來了?這家中正在辦著喪儀,多有不便,招待不周啊!”
看著這管家已經哭得發紅的眼眶,梁明聲音微微顫抖,“何人離世?”
“唉……”管家歎了一口氣,“自從柳家出事之後,柳家老爺子攜家眷一直都住在我家府上,夫人也對這些年未在老爺子跟前儘孝,覺得自責,什麼事都順著老爺子,可就在前天夜裡,柳老爺子帶著他的小孫子去酒樓吃席,誰曾想到,竟被人殺害了……”
梁明呼吸一窒,“祖孫二人,沒一個活下來的?”
“彆說是祖孫二人了,他們帶去的家丁護衛,沒一個活著回來的。我們也是接到了衙門的來人通報,才知道此事的。”
梁明抬頭看向門口,說話的人正是披麻戴孝的楚棕。
他目光閃動,看向梁明的眼神,欲言又止。
梁明擰著眉,看著屋子裡哭的昏天暗地的楚胖子,麵露深色,“楚老爺節哀順變,您放心,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柳家祖孫的喪事辦的極為體麵,大半個興城的人都來吊唁了。
楚家的一處廂房之中,梁明翻著白眼,看著麵前喝的爛醉如泥的死胖子,終於還是沒忍住,將酒潑在了他的臉上。
“明日就是你外祖父出喪的日子,你喝得爛醉,明日如何扶棺?”
楚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我就是見不得我娘受苦,好不容易這麼多年了,她終於能和外祖父親近親近,如今竟又出了這檔子事,我是真的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也能落在我家人的頭上,明哥,你說這是不是流年不利?”
梁明不語。
這些天,楚夫人整日以淚洗麵。
暈了醒,醒了哭,哭了再暈,郎中都快住在府上了。
梁明又怕楚胖子不經事,再加上這所要紮製的東西實在太多,忙了幾日,才將所用的東西籌備好,這才剛把東西送來,就聽下人說楚胖子在後頭喝醉了。
下人抬不動,想讓楚棕使個法子把這位楚大公子勸到房裡去。
“利不利的又有何乾係?這世事無常,又豈是人力可為?”
梁明苦口婆心的勸了好一陣,終於在下人的幫助下,把楚胖子挪到了床上。
可天色已經不早,夜路又不安全,梁明隻能留宿楚家。
而第二天天還沒亮,外頭的喪樂就已經開始了,梁明眼看著送葬的隊伍離開了楚家,卻突然心中一凜,頓生機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