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走？”梁明倚在窗邊，看著那緩緩走上舞台的女子，眼前一亮。
這女子穿了一身紅色紗衣，窈窕的身形清晰可辨，赤著足尖，手腕捆著絲帶，抬手揮舞間，懸在指尖的鈴鐺叮當作響。
而其身後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更是琵琶聲聲，箜篌作響。
人群當中，吆喝呐喊聲四起。
“良玉姑娘人間絕色！”
“良玉姑娘是花魁之位的第一人選！”
在這些人的叫嚷聲中，這位良玉姑娘纖腰曼舞，宛若無骨。
尤其是那張臉，足以魅惑眾生。
樓上的雅間之中，梁明看著此人，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你說的，可當真？”
“大人，我騙你做甚？這位良玉姑娘，一看就不是人！”
素染吸著桌子上這些糕點果子的氣息，俏臉上儘是滿足之笑。
“隻不過，斬鬼司的那些廢物顯然沒瞧出來，竟一個個的還在那兒看熱鬨呢。”
梁明不語。
就在剛才這女子上台的一瞬間，素染便已經出聲提醒。
“這女人不是人，若是我瞧的沒錯，這應該是妖，妖氣與鬼氣不同，更易隱藏。尤其是這種煙花柳巷之地，這胭脂水粉的味道足以掩蓋他們身上的妖氣，不易察覺。”
梁明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是來看個熱鬨，竟也能遇見個妖怪！
“既然不易察覺，你是如何發現的？”
“當然是因為……”素染抬頭看向外麵的平台，遠遠的就和那位良玉姑娘對上了視線。“老娘和她有仇啊！”
梁明一僵，正欲開口，素染就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不過大人你儘管放心，那早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這肖良玉也不是什麼壞東西，當年還阻止我出手殺人來著，不過，當年她還尚在京都，如今怎麼流落到這鬼地方了？”
兩人言語間，外麵的樂曲聲已經告一段落，隻見那肖良玉將身上披著的輕紗直接丟擲到了人群之中，就這麼一步步消失在了舞台之後。
而就在她消失後不就，梁明雅間緊閉的門便被人推開了。
“這位公子孤身一人在此處飲酒，多無趣呀，不如，奴家陪你喝幾杯？”
肖良玉手中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正放著一副白玉酒壺杯盞。
她渾身沒骨頭一樣，靠在門上，笑得媚眼如絲，勾魂入骨。
梁明抬眼看向此人，“姑娘怎麼來陪我這個窮酸秀才了？在下可沒多餘的銀子打賞給你。”
就在剛才，梁明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教坊司之前的女子。
上次教坊司出事，他和江晚幾乎將這裡的姑娘全都見了一遍。
那時，可並沒有眼前這位！
“公子威風凜凜，芝蘭玉樹，能陪您多飲一杯，都是奴家三生有幸才是，哪能提得到打賞？”
肖良玉掩上門，在轉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亮。
而下一秒，她竟直接端著那酒杯軟倒在了梁明的身前，手中的酒好巧不巧的正好灑在了素染所在的位置。
素染瞬間便閃身躲開了，“老妖婆子，你竟敢害我！”
“我當日便說過，若是再讓我瞧見你害人，必將你挫骨揚灰！幾百年了，你竟還是毫無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