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在人群中間,症狀離奇凸顯。
“若是這詛咒真有傳染之象,那今日前往教坊司的人,豈不是都要在不久之後死於非命?”梁明問道。
他抬眼看向素染,“那你可知道,此事最終是如何解決的?”
素染搖了搖頭,“不知,我是在死後幾個月之後才化為厲鬼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曉。”
說話間,她抬眼看向肖良玉,“不過,你這狐狸精竟然知曉此事,天保二十七年,你不隻是個狐狸崽子嗎?”
肖良玉沉默不語,她雙手呃,在這大漢的脖頸上,隻是稍稍的一用力,那骨骼分離的脆響聲,在這深夜之中宛若驚雷。
哢——
“反正你也不能活,給你個痛快,早些上路吧!”
梁明見狀,直接從乾坤袋中摸出了一個紮了一半的紙紮,動作迅速的將其完善,隨後,點睛招魂!
“蕩蕩遊魂,何處生存,河邊野處,墳墓山林,
敬請路神,快快幫尋,童子送魂,附體安神!”
話音未落,梁明手中的一道符紙直接落在了這紙紮的後腦處。
隻見一個虛影從麵前緩緩閃現,步履緩慢,一步步走向的那個紙紮。
梁明屏氣凝神,直至那紙紮逐漸浮現出這大漢生前的模樣,他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哪裡?”
那大漢像是還不知自己已經身死,震驚的看向四周,被地上那鮮血淋漓的身體嚇得猛的一個後退,也不知是踩上了什麼,腳麵上直接破開了一處大洞,瞬間疼得弓起了身子。
梁明見狀,翻開了《紮紙靈術》,想要觀測此人生平。
可是《紮紙靈術》上那比他臉都還乾淨的空白紙頁,讓梁明如遭雷擊傻在了當場。
按照這東西以往的德行,但凡紮紙請靈,這紙上都會記錄此人生平,怎麼可能一個字都沒有?!
“你是不是耍老子?!”梁明暴怒。
可《紮紙靈術》書頁翻動,最後直接回到了那任務處,再無半點回應。
梁明滿嘴的鋼牙咬得嘎嘣作響,直接將這本破書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隨後抽回意識,看向了眼前的大漢。
“你可還記得自己在前往教坊司之前都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
那大漢愣了愣,看著地上的血葫蘆,震驚了良久。
“這是我?我死了?我怎麼可能會死?!我不可能死的!這不可能!”
人死之後,需要很久才能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現實,這大致會有一個很長的過程。
具體時間長短因人而異。
梁明將這過程分為三個階段。
虛無期,悲愴期,接受現實。
他也不急,蹲在地上仔細的檢查著那血葫蘆身上的每一處,妄圖從中找出端倪來。
直至天邊放亮,那大漢終於從歇斯底裡中緩過了神來。
他頹然地站在遠處,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的身體,緩聲開口道“我死前,去了教坊司,在之前,在城西的一個打鐵鋪子裡呆了半日,昨天還給十裡外的清河莊送了些鐵器,我老老實實的在家打鐵,不過是偷了半日的清閒,怎麼就死了呢?”
梁明看著這人麵上流下的兩行血淚,再一次開口,“除了這些,就沒彆的了?可曾見過什麼奇怪的人?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