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穿牆而出,之前受驚擾拔出的蛇蟲鼠蟻如蝗蟲過境,早已消失不見。
而外麵那些被蛇蟲爬過的人此刻個個麵色發紫,呼吸急促,身上臉上也冒出了青紫泛黃的膿包。
與之前看到的大同小異,也是奇癢難耐。
隨著他們將這些膿包抓破,血水混合著膿血沁透了衣衫,輕輕牽扯一下衣裳,這些人都疼得滿頭大汗。
梁明此時卻拖著一具屍體出現在了門口。
而為首的那位此時已經爬進了給他親爹準備的棺槨之中。
連個縫隙都不敢留,旁邊人的哀嚎聲,在這一刻仿佛成了催命符,他顫抖的求饒禱告聲從棺材裡緩緩傳出。
“你們彆來害我呀,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我當初說了不讓你們來的!你彆非讓我來,那老不死的死了就死了,非得收什麼屍?!今天我若是死在這,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男人的聲音混合在周圍的哭嚷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梁明將屍體丟在地上,一腳踢開了棺材板。
沉重的紅木棺材側倒在地,那男人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一看見梁明,竟猶如驚弓之鳥。
“你,你怎麼還活著?”
梁明掰了掰指頭,居高臨下的斜睨著他。
“我也想死,可閻王爺不肯收。”
梁明看著這男人與屍體極為相似的眉眼,禦魂劍的劍鞘敲在了他的後背上。
“這位公子,你抬頭看看,這個可是你爹?”
那人哪兒敢抬頭?
“不是我爹,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
梁明見狀,也不急,大大方方的坐在那棺材板上。
就在剛才,他已經發覺了異樣。
按照之前那個老頭子所說,暉城那個白事都是由劉家安排的人統一料理。
可剛才放眼望去,這男子的一行人梁明一個都沒見過。
之前為了找到劉家的那位小公子——劉雲,梁明和劉家的家丁侍衛大多都有過接觸。
顯然,他們不是劉家之人。
再聯想到劉家可能和噬魂門有所牽扯,梁明就越發覺得這送葬的隊伍多有古怪。
這一路從城中走來,雖然這群人吹吹打打,哀樂不斷,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什麼悲怯之情。
相比之下,恐懼,驚駭,不解的情緒,倒是浮現了滿臉。
尤其是這位大孝子,表現實在是異於常人。
“我自然知道你爹早已經死了,你這個時候來接他的屍首,也算是多有孝心了,不如你跟我說說,你爹到底是怎麼死的?瞧著這模樣,死了也有十日有餘了吧?這屍身不腐可著實讓人意外。”
不光是這大孝子的親爹,這義莊當中,除了那幾個被剝了皮的以外,其他的屍體有一大半都沒有腐爛跡象。
除去麵無血色,渾身惡臭難聞以外,沒有任何其餘的表現。
這種種跡象都表明就在這幾日,這義莊絕對發生了某些事。
那大孝子一聽梁明提及此事,抬腳就要跑。
卻被鎖屍鏈勾住腳踝,生生的給拖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