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也沒想到,在這大不孝,卑微怯懦的麵具之下,居然還隱藏著一顆為國為民之心。
事情到了現在,不用細想都知道,此事背後必有噬魂門從中作梗。
至於這些不能腐爛的屍身到底有何作用,梁明想不明白。
眼看著日頭西沉,梁明就那幾張宣紙重新包好,扔進了靈寶袋內,隨後在旁邊的林子裡取了一些鬆脂,做了個火把出來。
“你若是真不想讓此事擴大,不如就一把火把這義莊燒乾淨了事,其餘的事情等回去再議也不遲。說起來,還不知你姓甚名誰?”
那人接過梁明遞過來的火把,目光沉沉地望著地上的屍體。
此時同他一道而來的眾人幾乎已經死傷殆儘。
隻剩下那麼一兩個苟延殘喘著,可身上的皮膚寸寸潰爛,已然是活不成了。
“我姓錢,單名一個亮字。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早在錢亮發現那些蛇蟲鼠蟻寧可從梁明周身繞過也不發動攻擊之時,就已經明白梁明不是個普通人了。,
再加上梁明後來站在一眾屍體之中麵不改色,還把他親爹的屍體刨出來的時候,錢亮心中的那點小九九徹底被拋在了腦後。
眼下,暉城人鬼並存,妖物橫行,活著的人居於危簷之下,苟延殘喘。
他一介凡夫俗子,若是不能依靠強者為生,就隻有死路一條。
也正因如此,他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梁明。”梁明說出自己的名字,轉念一想,又追問了一句。
“你可知道那紙上的毒從何而來?”
錢亮絲毫不加隱瞞,“我聽人說那些東西是他們從一個地下古墓當中帶出來的,但凡是傷口沾上了那些毒素,那些人的皮膚都會自然脫落,最後精血流儘而亡。”
梁明聞言,沉默良久,“你早知會如此,為何不在一開始就攔住你爹?”
“我若是一早就知道,又怎會讓我爹參與此事?後來我爹外出送貨久久不歸,我心中擔憂跟人買消息,四處打聽才明白了其中緣由。可那個時候我家中族人已經被那些人帶走了,我也隻能聽命行事。”
梁明啞然。
“那你可知道他們讓你把這屍體送到哪去?”
“他們隻不過是讓我把這屍體帶回去,帶到城門口,他們自然會有人來接。”
錢亮麵色複雜的看著自家親爹的屍體,驟然抬頭。
“梁明大人,你可有什麼法子讓我爹的屍體變成一個無用之物?”
梁明頓下腳步,隨後將手中撿來的乾柴堆放在義莊各處,趁著天色剛剛擦黑,直接將手中的火把扔在了柴堆之中。
隨著大火蔓延,整個義莊火光衝天。
而暉城的城樓上,已經有人發現了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