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如果想提升自身的實力,一般隻有三種方式。
一種是像之前肖良玉那樣隨緣的擺爛態度,全靠吸收天地精華,日月光輝,來鞏固自身。
可這樣的方式需修行者曆經千辛萬苦,還不一定能走出一條光明大道來。
另一種,就是像素染那般,坑殺人命,通過積累殺戮值來磨練自身鬼氣,提升境界。
這最後一種,就是吞噬其他靈魂鞏固自身,這樣的方式對於鬼魂來說可以說是利害共存,危險係數也是極高的,但利益卻是最大化的。
陳生如果真的一直靠吞噬他人靈魂來提升自己,境界恐怕早已在鬼王之上了,又怎麼會被自己設計,困在此處呢?
梁明沉思良久,突然,外頭的那陣腳步聲由遠即近,尤其是水珠打在鬥笠上的動靜更是清晰可聞。
與此同時,江晚已經帶著自己的手下來到了昨天晚上出事的地方。
看著已經被衝刷乾淨的血跡,江晚麵色鐵青。
“你們竟然昨天就已經發現了不對,為何不上報?死了這麼多人,你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不成!”
挨罵受訓的是這暉城當中負責巡城的士兵。
這些人向來都自在慣了,怎麼可能受一個姑娘的教訓?
“我說江大小姐,你真當這是你自家後花園了?暉城做事,自然是由城主做主,與你何乾?更何況,誰能證明這些人是死於那些東西之手?沒準他們就是打架鬥毆,這才鬨出來的人命呢?”
那人挖著耳朵,吹著指甲縫裡的臟東西,滿麵不屑。
江晚看著那些屍身上的撕咬傷,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
唐德更是破口大罵。
“你說這爪印子是他們自己撕打造成的?你怎麼不說你腦子是一個擺設呀?你們暉城的斬鬼司是乾什麼吃的?”
這些日子以來,唐德一直暗中派人保護著之前那幾個孩子,以及他們的家人。
每天都事無巨細的將所發生的事情告知梁明和江晚,天剛亮,在他趕往紙紮鋪子的時候,恰好撞見了這滿地屍體。
他當下決定回去報信,江晚知道之後更是怒從心頭起,完全不顧郭廣仁的阻攔,帶人來到了案發之地。
從梁明所在的紙紮鋪子開始,周圍的整整六七條街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知道有多少屍體。
這些人斷頭斷腳,被利爪開膛破腹,縱然是有雨水衝刷,這場麵依舊慘不忍睹。
江晚是真的想不通。
這些人竟然能屍位素餐到如此地步!她看著眼前的士兵統領,攥著佩劍的手指間隱隱發白。
“此事你們打算如何處理?”
那人掃了一眼屍首,當即嗤笑出聲。
“有什麼好處理的,等雨停了之後拖到城外,一把火燒乾淨了事,難道江大小姐還指望我們給他們立個牌位不成?”
那人的語氣囂張之極。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江晚,“江大小姐,這裡不是京都,也不是興城,斬鬼司說了不算,我們自由那位大人給我們做主,你一個女孩子家,會相夫教子就夠了,何必出來以身犯險呢?”
這人在說話間直接撩起了江晚耳邊的一縷碎發,放在鼻尖下頭輕嗅著,輕狂放浪的語調讓人大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