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明看著他如此震怒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笑出了聲。
早在一開始，武浩就攔著他，不讓他救人。
相比於他，武浩這個常年混跡於此，以殺人為生的賞金獵人也許更早的見識過人情冷暖。
他更明白人類的劣根性，因此，便想將一切扼殺在萌芽之中。
可梁明與他不同，對於人性多少還是抱有一些幻想的。
隻可惜，人性這兩個字最經不起試探。
梁明重新盤膝而坐，開始調整自己周身的氣息。
順帶翻看著《紮紙靈術》之前所收納的那些鬼魂的過往生平。
而最後一頁上，赫然寫著被梁明收起來的那隻女鬼的來曆。
“前朝公主，受困於宮，憂憤怨天，白綾懸頸，死於大梁建朝初期，死後化為紅衣厲鬼，困於盤龍之地，以彰大夏氣度。”
看著這行字，梁明表情多少有些扭曲。
“就這還是大夏氣度？你把人家抄家滅族，仗著人家有幾分美色，把人囚禁於後宮之中，死了之後都還不放過人家，將人封在這所謂的盤龍之地。還彰顯你的氣度？”
梁明忍不住開口吐槽，大夏王朝當初建國之初便是以武力一統周邊諸侯國，可以說，這整個天下在最初時期都是從馬背上打下來的。
綿延百年的戰爭消耗國力，百姓苦不堪言，好在最後諸國統一，百姓也終於能過上幾年安生日子。
可好景不長，過幾年先帝崩逝，大夏王朝皇位更迭，戰事再起，時至今日，這所謂的安生日子，仿佛已經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夢。
梁明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也搜集了一些野史古書，對大夏王朝的過往多少有些了解。
看著《紮紙靈術》上麵的這行小字，他隻覺得無比可笑。
“這女鬼原名梁清，陰年陰月陰時生人，從小便被視為不詳之人，死後為了平衡盤龍之地陰陽兩極，受困於此。”
梁明小聲嘀咕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抬頭看向小月初。
“你也是陰年陰月陰時生人？”
小月初麵色一僵，隨即點了點頭。
“梁大哥還真是敏銳，盤龍之地與尋常地方不同，此處講究陰陽平衡，陰年陰月陰時之人無論男女，都是極佳人選。”
梁明垂眸沉思。
如果這個盤龍之地真的在建國之初便已存在，那小月初豈不是也有幾百歲了？
梁明剛才在進來的時候觀察過小月初，她確實是個活人！
可活人怎麼能在這呆了幾百年？
小月初一眼就看出了梁明心中所想，她伸手托著自己的小臉，笑得那叫一個人畜無害。
“梁大哥，其實有些事情也沒那麼難以解釋，我乃雙瞳之人，就算是不修煉，也比尋常人的壽命長些。且我善觀天象，總能給自己找出一絲生機，趨利避害。我之所以留在斷魂山，也無非是因為心中的執念而已。”
這番話一出，梁明啞然失笑。
他好像有點過於鑽牛角尖了。
小月初是人是鬼，是妖是魔，與他何乾？
就算自己真的認清了她的真實身份，又能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