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過一處,那種疲憊酸麻感都會從那出經脈切身傳來。
梁明一時間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把這東西逼出體外,隻能先封住一處經脈,把這縷氣息封印在其中。
而此時,秦憐兒和靳啟兩人已經撿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野果回來,石堆之上幾乎被這些野果壘起了一座小山包。
梁明看著這些果子,心中五味雜陳。
“罷了,想來是這樹林當中夜色太深,想要找一個黑色的果子確實不易,我們先離開此處,待到明日天亮再進來尋找也不遲。”
梁明嘴上說的雲淡風輕,心裡卻已經把《紮紙靈術》的直係親屬全都問候了一遍。
它口口聲聲說這東西是天大的機緣,卻根本不說那果子到底長什麼樣,也不說這果子到底長在何處,這機緣說與不說有何兩樣?
難不成他還能憑空分辨出那東西的真假不成?
梁明收起這些野果,將兩鬼塞回靈寶袋中,再度借著鎖屍鏈蕩起了秋千。
而已經走遠的梁明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的身後那片石堆之上,一個極小的嫩芽,從石堆當中破土而出。
那東西仿佛有了靈性一般,在探出土層的一刹那,就開始左顧右盼,原本在沼澤地當中四處散落著的觸手,在這個幼苗出現的瞬間就全都沉入了沼澤之中。
連帶著之前露出來的那個巨大的犀牛骨骸都被一並吞沒了。
整個沼澤地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就連那些被砍倒的樹枝都被拖入了泥沼當中。
仿佛這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此時的梁明已經回到了馬車旁邊,那對男女依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而被一道帶上來的那個小孩兒,自從上岸之後,就一直坐在林子邊上,不肯說話,不肯吃東西,不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林子深處,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小鬼怕不是個啞巴吧?為什麼都不肯說,我剛才想給他診脈,一巴掌就呼了過來,差點打到我臉上!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榮陽在見到梁明平安歸來之後,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算是落了地。
她緩步走到梁明身前,看著他這形如泥人一般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調侃。
“我說姓梁的,看不出來呀,你還有幾分本事嗎?這沼澤地都困不住你,難不成你還有什麼壓箱底的底牌沒有亮出來?不如你同我說說,讓你解了我心中的困惑,從今往後我也不再跟著你了呢?”
榮陽的話直接給自己惹來了一個大白眼。
都不用梁明開口,楊生就已經開始反唇相譏。
“我說公主殿下,你這怎麼鹹吃蘿卜淡操心呢?你若是想走,咱們也不攔著你不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又沒把你拴在褲腰帶上。”
楊生一句話直接惹毛了榮陽,兩人之間在一旁大打出手,鬼氣漫天。
可梁明好像是沒瞧見一般,意識下沉,開始研究起了體內的那縷綠色氣息,他雖然短暫的將這股氣息封印在了一處並不緊要的經脈之中,但這並不是個長久之事。
“這林子裡頭的濕毒瘴氣沒理由產生這種東西才是,我到底忽略了什麼?”
又在梁明低聲呢喃之際,一陣馬蹄聲突然傳來。
深夜之中,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老林裡出現馬蹄聲,是極為驚悚的事情。
原本待在林子邊上的小孩,一聽到這個動靜,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毀了馬車,甚至躲在了一張蓋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