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龍隻不過是機緣巧合下的一個引子。
而且如果一切真的是按照他們所說,他們剿滅了一個盜匪的山寨,把這胖子從裡頭救了下來。
那其他人呢?
既然他們以活人煉藥,這煉藥的人必然不可能隻有這胖子一個,而且和楚龍有著一同遭遇的人,現在又在何處呢?
梁明心中有無數個問題,眼下根本就不是一個提問的好時機。
周廣義自然明白梁明已經心生疑慮,不再繞彎子直接了當的開了口。
“不知梁公子可曾聽說過傀儡一派?”
梁明搖頭,“從未聽聞,這世上還有如此流派?”
周廣義單手背在身後,對著一旁的涼亭,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據傳言所說,傀儡一派已經被滅門,但是他們所流傳著的功法武學乃是天下奇門武功,所修煉的術法更是讓人歎為觀止,哪怕隻是門派當中做一流的一小部分殘枝末節,都會讓世人趨之若鶩。”
梁明故作不解,“那就傀儡一派,與此事又有何乾?”
“梁公子有所不知,這楚公子所中之毒乃是被當做藥人煉藥所治,據傳言,此毒無藥可解。同楚公子一道被救回來的二十多人已經儘數身死,而且他們的死狀迥異,截然不同,我們也是後來才發現冰水有暫時緩解他們體內暴動血液的功效的,隻可惜發現的太晚了。”
梁明而且雖然已經在《紮紙靈術》那裡聽了一耳朵,但如今再次聽來,還是覺得無比心驚。
而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梁明覺得後背發寒。
“那些無辜慘死的人的屍身,我們一直都放在後院,請了不少仵作前來查驗,卻根本找不到死因。”
周廣義的話說到這裡,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他緊握成拳的手,一拳鑿在了石桌之上。
“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聽人提及過這會兒劫匪,但那個時候我並沒有將這些東西放在心上,畢竟,如今,這個世道,災亂頻頻,鬼魂當道,尋常百姓甚至食不果腹,民不聊生。那些劫匪打家劫舍,也都是不得已而為之,隻要不鬨出人命,我大多也不會將其斬殺殆儘。”
周廣義的手略微發抖,他咬著牙,說出了這件事情最初的起因。
“半年之前,有人從這夥劫匪的手中逃了出來,逃出來之後不久,他猶如發瘋一般,開始肆意攻擊周圍路過的人,最開始還有人是因為他得了失心瘋,有不少郎中前去看診,可後來,他茹毛飲血,發起狂來猶如野獸一般,將全家屠殺殆儘,最後自己上吊而亡。”
梁明沉默了。
這位城主大人所描述的這個景象,聽起來極為耳熟,這不正是他剛剛來到林州城那日夜裡所瞧見的真實景象嗎?
“起初我們以為這隻是個彆案例,但是沒成想,後來一段時間這樣的情形多次發生,短短半年之內,這城內有十幾家人戶已經死絕了。”
周廣義的話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有些顫抖,臉上甚至多了幾分慘白。
他輕咳了一聲,再度沉聲開口。
“梁公子,我之前之所以拍我的義子過去找你,是真的有事相求,這件事情光憑我們的手段已經很難再有寸進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場中的其他百姓,也遭此厄運。”
梁明看著不遠處依舊還在昏迷的楚胖子,又想想自己那日所經曆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猶豫了片刻之後,梁明突然輕歎了一口氣。
“城主大人,有些事情我也不敢打保票,隻能略儘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