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諾沒用啊。”羅經理擺手說道：“要真能賣出來，我當然是高興。但買你這一包薯片的錢，夠吃兩頓早飯了，有幾個人舍得呀。還不是過年過節買兩包回去給孩子解解饞，平時可就不好說了。”
“但你說現在外貿政策一步一步的放開，這個先機我們又不能不占，所以我能堆上量總比花架子放那兒，銷售也沒有、堆頭也沒有強。”
羅經理很現實地說道。
“鄭總的承諾沒用，那我給羅經理承諾。”顧時川微微笑笑，扭頭對鄭斯南說道：“春天的合同銷量按商都實際銷售來定，超過的，公司和商場該怎麼結算就怎麼結算。達不到的，餘量我買回來。”
“謝謝顧總。”鄭斯南連忙示意伍多多拿紙筆，然後笑著對羅經理說：“羅經理，這個條件你如果還和我在櫃位麵積上討價還價，我就不和春天簽了。”
鄭斯南說話的時候，伍多多已經取了紙筆過來。鄭斯南交待說道：“顧總剛才的話，你拎著重點寫個備忘錄讓顧總簽字。商場名稱空出來。”
“哎哎哎，寫春天、就寫春天。”羅經理盯著伍多多落筆後才又對鄭斯南說：“顧總這是特批給春天的政策，你彆想挪到彆處去，想都彆想。”
“小伍，最後還加一句，做為合同附件，與合同文本具備相同法律效力。”羅經理見伍多多寫完，又要求加條款。
“你再加條款顧總就不批了，
他可沒看到正式合同。”鄭斯南笑說道。
“合同你們慢慢談，我隻承諾對等銷量。”顧時川看了一眼文字，當即接過筆簽了字。他很是讚許伍多多，他就那麼一說，她把時間的對等性都寫得清清楚楚，非常專業。
“這附近有複印的嗎？我帶一份回去。”羅經理接過後，喜笑顏開地問伍多多。
“要走到街麵上才有一家，就用傳真機拉一張吧。”伍多多說著直接走到傳真機前，按下複印鍵，看著熱敏紙從機器裡吐出來，又刷的一聲撕斷後，將原件遞給羅經理、將熱敏紙的複印件遞給顧時川讓他再簽一次。
“怕我抵賴不成。”顧時川笑著接過複印件又簽了一次。
“不是不是，是為了存檔用的。”伍多多笑著說道。
“鄭總，你是哪裡請到的伍經理，可真是全心全意為你著想啊。我們幾個做樓麵的聚在一起都聊，你是哪裡挖來的這個寶。”羅經理笑嗬嗬地誇伍多多。
“那你們可要失望了，她是我們環宇的二東家，千金挖不走。”鄭斯南笑說道。
“得瑟吧你，彆說我沒提醒你，有幾家商貿公司還真有這個意思。”羅經理提醒鄭斯南說。
“哪幾家，羅經理你告訴我，我打上門去。”鄭斯南作勢拍了下桌子。
“行了行了，知道你做得出來，可不敢告訴你。”羅經理笑說道：“反正你知道就行了。”
“才拿了顧總這麼大的承諾，這點子消
息都不肯告訴我，也太不講義氣了。”鄭斯南玩笑著說道。
“老板，你也是被她的話套了進去，她可巴不得你彆再提漲麵積的事。”伍多多笑說道。
“我也不用提，合同裡明明白白的寫著呢，她敢少我半平方試試。”鄭斯南一副土匪的口氣，斜眼看著羅經理，嘴角卻滿是笑意。
“算我怕了你了。”羅經理笑說道：“有顧總這個金口玉言，我半分不少你的。”
“顧總、還有幾位老板，你們慢聊，我就先走了。”羅經理笑眯眯地與各人打了招呼後，揣著那張補充協議，心滿意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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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樣簽合同的呀？”看了半天，張鳴的女友這才有機會說話：“合同不都要在辦公室裡簽，要談談算算、法務審審才能簽的嗎？”
“老銷售人，有幾個不是把帳本放在心裡的。”張鳴寵愛地笑笑說道：“你看到的那些就是麵子功夫，真正的條件都在談判桌下。”
“好吧好吧，就你們做銷售的了不起，瞧不起我這種做後勤的。”張鳴的女友嘟噥一句，轉身去玩旋轉陳列架，說是比張鳴上海店裡的陳列做得好。
“確實好，很有國際fee。”張鳴說。看了鄭斯南一眼後，又解釋說道：“我是說有國際感。”
“哦。”鄭斯南一臉虛心受教的樣子。
“裝什麼呢。”顧時川輕笑一聲，對張鳴說：“她大學是國際貿易專業，英語過了八級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是班門弄斧了。”張鳴不禁滿臉通紅。
“她倒也不是糊弄你，就是在這南國裡糙慣了，還沒從小生意人的身份上轉過來。”顧時川笑說道。
“我記得你說鄭小姐是南國裡土生土長的，那鄰居街坊不知道她讀大學的專業嗎？”張鳴不禁好奇。
“書是在學校讀的，鄰居街坊看到的還是一個靠做苦力過活的野丫頭。”鄭斯南笑說道。
“真有意思。”張鳴嘖嘖稱奇。
“鄭小姐是大學生呀？”張鳴女友後知後覺的聽到這個信息，臉色突然就有些不好看。
“當年其實是想混個鐵飯碗來著，誰知道下崗和不包分配一起來了，所以沒有鐵飯碗了、也沒有工廠可去了，隻能在這裡開個小店賣些零碎過生活。”鄭斯南笑說道：“好在遇到了顧總，恰好我早些年又認識他的老板，這才有了正經生意可做。”
“你就貧吧。”顧時川笑著搖頭，對張鳴說：“你彆聽她往我臉上貼金。我們鄭大小姐是先認識了to，後被crisp引薦給我這個大中華區總。我都沒辦法不要。”
“所以就把銷售點放在江城了？”張鳴問。
“沒這麼隨意。上頭的意見再重要，我們做區域銷售的還是不能被裹挾。銷售點放在江城，是我考察了一周、又做了萬字文的比較文書後才決定的。”顧時川說：“因為這個，鄭小姐差點兒沒把我給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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