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個顧總還蠻親切的。和我以前想像的外企高管不一樣。”伍多多笑說道。
“開始的時候就是你想像的那樣。”鄭斯南輕挑了下眉梢，撇嘴說道：“優越感強得很。”
“那他對你也是有求必應呢。”伍多多好奇地看著她。
“簽約前是我求他、簽約後雖然談不上他求我，但這業績還得我來做吧？他自己能盯著江城市場、還是能一個商場一個商場地跑櫃台呀？不都得是我們？”
鄭斯南可太清醒了，對伍多多說道：
“再說，我能求他什麼事？不都是對業績、對營運有助幫的事。他的有求必應，其實就是花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好的結果。”
“這些人，精著呢，千萬彆被他們表麵的紳士風度和友好態度給騙了。”
“騙我有什麼好處，要騙也是騙你啦。”伍多多大笑。
“他再聰明點就該明白，這是我事業的起步，用不著他的哄騙手段，我自然會做好。他隻要不扯後腿就行。”鄭斯南伸手關上窗，回頭看著伍多多說：“我們自己的事業，我們還要誰哄誰騙呀，他不對我有求必應，我纏死他。”
“哈哈哈，那我是相信的。”伍多多笑眯眯地看著鄭斯南。
兩個人對視的眼睛裡，都帶著點瑩瑩的明亮，她們自己的事業呀，誰都攔不住、擋不住的會往前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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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的牌子，也沒聽說過呀。”知音百貨的經理拿著一袋薯片翻來覆去
地看。
“是的，以前進出口管製嘛，他們也進不來。”鄭斯南拿著一整套準許進口報告單、產地說明文件和產品在生產國、銷售地的質檢報告、還有海關檢疫文件給經理：“手續肯定是齊全的，您先存著。產品呢，我和你說說。”
鄭斯南知道資質文件肯定得給，但又不能隻給資質文件，倒顯得商場經理隻看資質不求品質一樣，那樣對方可能會羞惱之下馬上拒絕。
“您看，它這個薯片，不是我們本地常吃的紅薯片，是馬鈴薯、也就是土豆片。”
鄭斯南邊說邊將身邊袋的幾包不同口味的全部撕開，然後從隨身的大袋子裡掏出一個盤子，將各種口味的薯片都倒了一些放在盤子裡，看著商場經理說：
“您看這一片的厚度，是我們傳統紅薯片的三分之一差不多。”
“因為土豆沒有紅薯的濃鬱甜味，所以就很好給調味，這是原味、德克薩斯燒烤味、意大利濃香紅燴味。可以滿足消費者不同的口感需求。”
“您償償看，就像我們吃熱乾麵一樣，總是會對芝麻醬的香味兒回味，這薯片的味道也特彆能讓人反複回味。”
鄭斯南說著，用透明袋子包著手拿了一片遞給經理，自己也拿了一片當著經理的麵咬了一口，那卡嚓脆的聲音，有種天然的讓人愉悅的力量。
那商場經理看了鄭斯南一眼，又低頭看了手裡的薯片一眼後，試著咬了一口，還真
是覺得是蠻熟悉的味道。
嗯，很符合中國人的口味。
“我覺得簡直是為江城人量身定製的味道，可見世界人民對吃的愛好都是一樣的。”鄭斯南笑說道。
“還行。”商場經理將沒吃完的半片放下後，看著鄭斯南說：“我們商場是國有商場，要賣資本主義國家的產品，我還得向領導打報告。雖說對外貿易原本也是國家政策、你的手續也都在這裡，但國有企業和私營企業還是不同，你們可以做資本主義買辦，我們不能。”
“……您看上海那邊不僅有外資企業，還有合資企業，我們的資本也介入到外資裡去了。進口餅乾、巧克力也都在國有商場裡售賣。上海還有外服辦，不僅著手引進外資企業，還為外資企業在華發展提供人力和物力的支持。您看，國家也是鼓勵和歡迎外資的。讓市場活起來，這應該是國家的本意。您看呢？”鄭斯南沒想到會因為這個原因被卡住。
畢竟明裡暗裡，有外貿資源的人早就做得熱熱鬨鬨。大好的勢頭讓她忘記了，投機倒把罪還有、外貿完全開放政策還沒有公布，那些熱鬨隻在民間。
“是，但我們要緩一步。”商場經理也不反駁，但也不往前推進。
“……好的，我懂您的立場。”
“今天麻煩您了，等您和領導溝通後，我再來打擾您。”
鄭斯南無奈，隻得起身告辭，走的時候裝作把那些證件資料還有一
箱樣品忘在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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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多多去的中南商都也不順利，當然，那邊拒絕的理由是商場規劃裡，沒有進口食品的額度，等明年規劃確定了後，再看有沒有機會。
“我說規劃沒有進口的，但是有食品櫃吧？您彆管它是進口還是國產，它是食品、是好吃的零食就對了。”伍多多吐槽說道：“但人家也不反駁我，就掛著一張笑臉看我說得天花亂墜，就是不接條。”
“也真太死板了。”伍多多舉高手中的箱子，恨恨地說道：“我才不白留給他們呢。”
“你也太小氣了，下次再去，人家該不讓你進門了。”鄭斯南失笑著說道。
“我等著他們來求我。”伍多多皺著眉頭說道：“我推測知音百貨那個經理說的是實話。不敢進。”
“嗯，我覺得也是，中南商都我記得是改製了的，不是國有。估計他們的負責人是老國家乾部，謹慎得很。”鄭斯南點頭：“這樣的話，隻能等到文件公布、元旦之後了。”
“其它商場要不要先談著，讓他們知道有我們、有這個薯片，文件一出來，就能想到我們？”伍多多問。
“當然要。”鄭斯南點頭：“但是也不用緊趕慢趕的了，在元旦前拜訪完就行，你把時間規劃出來和顧時川一起做員工培訓。”
“這兩天我去跑跑中日友好商場、還有幾個大飯店。元旦後的趨勢也不明朗，總不能貨到了堆在庫裡沒地方出。”
“要不要把首訂單的時間往後壓一壓？”伍多多低聲問：“這樣的話，我們的資金壓力也沒有這麼重。”
接條是江城的方言，意思是接受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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