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卡的樣品是在半個月後寄到的,在樣品寄到的一周後,波卡公司和方園公司的簽約儀式在上海凱賓斯基大酒店舉行。和大中華區的總經理顧時川,方園公司的代表是總經理袁時進和區域經理方平、銷售經理鄭斯南。舉著酒杯找到鄭斯南。
“啊……對,我想起來了,您和crisp一起。”鄭斯南這才認出來,這人就是她當年莽撞攔下的兩個人之一。另一個是crisp。扭頭看向顧時川,在看到顧時川走過來時,他笑著說道:“nn應該感謝我和crisp,為你在中國存了一個優秀的代理商。”
“你就不必了,crisp才是真正把這事放在心上的。”顧時川玩笑著說道:“但是你還有機會彌補,訂單首年的推廣總部承擔了吧。”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就是做銷售的,隨時隨地地講條件。”to哈哈大笑,但並不表態。
“關於放開外貿管製的文件這兩個月就要公布,我得到的消息是,自明年1月1日起完全放開。”顧時川說:“那時候國際公司會像大量的來中國看市場,膽大的就會馬上下注、膽小的也會做試探性投資,原本的藍海就會變成紅海。”
“你的意思是沉吟著問道。
“不是櫃台,是消費者的零食袋。”顧時川說道。還是沒有表態,但認可顧時川的推斷:“文件一下來,你馬上傳給我。”
“ok。”顧時川知道這事能成。
“鄭小姐,時不待我,你和nn這一年會很辛苦,謝謝你。”to朝著鄭斯南舉起杯子。和顧時川分彆碰了一下。和袁時進有個簡短的交流外,會後反而是和鄭斯南聊得更多。這讓鄭斯南懷疑這個銷售vp知道袁時進隻是她的殼。
“是這樣嗎?他知道?”鄭斯南問顧時川。
“我以為你應該關心我能不能申請到一年的市場推廣費。”顧時川笑著說道:“你的關注點偏了。”
“嗯哼,也不算是偏。就想知道你們這種所謂流程標準、操作規範的公司,是不是其實也會靈活變通,隻是拿規則來苛責合作商。”鄭斯南輕哼一聲,漫聲說道。
“我自問在與你合作這件事上,已經破了很多例、給了許多優惠條件,不知道你對我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怨氣呢?”顧時川皺眉看著她。
“沒有。”鄭斯南咧嘴一笑,朗然說道:“也就是我這種小生意人在麵對波卡這種大企業
的時候不自信,老想找出點兒你們的不好來。”
“你——說你坦誠吧,你偏計較。說你計較吧,偏有時候還挺爽快的。”顧時川不禁失笑。
“所以顧總,首年推廣費應該是有戲的吧?”鄭斯南收起玩笑,一臉認真地問顧時川。
“問題不大,不過隻能管到整體推廣,比如說針對全國的、針對江城全市的,至於到一條街、一個店,還得你自己做。”顧時川說。
“我做。”鄭斯南笑說道:“顧總幫我申請一點補貼總可以吧?”
鄭斯南見顧時川睜大眼要瞪她,立刻又說道:“或者總公司給你的費用,你省著點兒花,技術性的往我這邊挪挪。”
“具體項目再具體處理吧。”顧時川還是瞪了她一眼。雖然他覺得這樣對待代理商很不禮貌,但她慣會得從縫隙裡找機會、又會得寸進尺,總是很及時的把他的欣賞打回去。
“謝謝顧總。”鄭斯南衝著他舉了舉杯。
“接著發布會之後,就會有一輪電視廣告,主要是打開波卡在中國的知名度,給你進商場借勢,你做好準備。”顧時川回舉了一下酒杯後,轉身去和袁時進說話。知不知道鄭斯南借殼的事,但他得當作不知道,所以他不能冷落了鄭斯南明麵上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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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波卡會將銷售落點放在江城。”袁時進與顧時川碰了下杯,略顯疑惑地看著他。
“江城是藍海。”顧時川不
做多的解釋。
“上海並不是紅海。”袁時進顯然不接受這個解釋。
“1994年1月1日,國家將全麵取消對外貿易管製。”顧時川突然說道。
“……所以上海會很快成為紅海。”袁時進突然就懂了顧時川的意思。
他是靠外貿政策吃飯的,這些信息他隻會比顧時川更敏感。所以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的行業內幕,他不一定比顧時川知道得晚。
隻是他在知道這消息後,一直與合夥人在探討他們做外貿代理的是不是能吃一波信息差的紅利,然後迅速轉向。趁鄭斯南立足未穩時把波卡拿下。根本沒想過波卡會將產品落地在上海以外的地方。
現在看來……
他相信顧時川在歐美那樣商業發達地區曆練過的眼光,但他的這個分析對方園公司來說是好事,在從藍海到紅海的這段時間裡,方園公司可以吃到大量的信息差紅利。
隻是鄭斯南手裡的波卡,方園能不能吃下來,還要看這位顧總了。
“雖然波卡不怕紅海,但波卡的目標是全國,所以打個漂亮的開場仗很重要。”顧時川微笑著靠近袁時進一些後,壓低聲音說道:“也是我能長期留在國內的底牌。”
“我先祝顧總成功。”袁時進舉杯與顧時川相碰,看著他時,若有所思。
“我替鄭小姐邀請袁總有時間去江城走走,雖說江城原本是大江大湖大氣魄,人卻更多是市井、狡黠、會算計,能拚命
。”
顧時川微微笑笑,說話時身體和目光都轉向鄭斯南那邊:
“鄭小姐還有個合夥人,在上海,聽說以前的生意不怎麼上得了台麵。我也不知道鄭小姐這種出校門沒多久的大學生,是怎麼認識那種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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