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時川發愣的當口,鄭斯南已經與那幾個小混混扭打在一起,她和那幾個小混混一樣,拳腳全無章法,拚著一股狠勁隻攻不守,短時間竟然還占了上風。
顧時川看情況不對,顧不得打電話報警,見樣學樣的衝上去就是一頓亂拳。兩個人一頓瘋狂輸出之下,競也以少勝多,打得那幾個混混撂下狠話後就跑了。
“喂,你沒事吧?”鄭斯南把顧時川被扔在地上踩得不像樣子的毛衫撿起來,還作勢拍了幾下才遞給他。
“最大的損失就是這件衣服。”顧時川笑說道:“你怎麼樣?”
“手疼腳疼,其它沒事。”鄭斯南上下打量了顧時川幾眼:“你可以呀,一個人和他們糾纏這麼久。”
“是練過幾天,不過遇到這種亂拳打法的,練過的那點三腳貓功夫用不上,頂多就是躲著少挨兩拳。”顧時川反問鄭斯南:“你應該是沒練過?”
“純力量型選手。”鄭斯南大笑。
“還真是……這就敢衝上來?遇事找警察老師教過的吧?”顧時川不禁愕然,心裡暗自感動,這女孩子真夠義氣的。
“怕把你打壞了,我的生意就黃了。”鄭斯南笑眯眯地說道。
“……聽說你在上海把生意對手送進去了?”顧時川突然問道。
“呃……不是我乾的。”鄭斯南否認。
“嗯。”顧時川輕挑了下眉梢,淡聲說道:“所以你知道,哪個城市都一樣。而且對於商業來說,街頭小混混恰恰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一種。”
“……讓人刮目相看。”鄭斯南也挑了下眉梢,狠誇了顧時川一句。
“隻是說到了你不熟悉的領域而已。”顧時川意有所指,但並沒有挑明:“怎麼樣,找個地方去按按?”
“啊?”鄭斯南睜大眼睛看著他:“什麼地方?”
“……spa,或者盲人按摩、中醫按摩都行,雖然沒受傷,但被他們打了十好幾拳,也還是需要舒緩舒緩。”顧時川說著用手按了一下後腰,看著鄭斯南又補充了一句:“你也一樣。”
“spa是個什麼東西?我帶你去三元裡的按摩店。”鄭斯南皺了下眉頭,看著顧時川問:“真不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不需要,你呢?”顧時川問。
“我當然不需要。”鄭斯南轉身攔了輛麻木:“師傅,三元裡‘漢典’按摩館。”
“上車啊?”鄭斯南率先上車後,把手伸向顧時川。
“還沒那麼虛弱。”顧時川收起眼裡的好奇,伸手拉著座椅靠欄上了車。他扭頭看了鄭斯南一眼,好奇地說道:“這人力車蠻豪華呀,像個小屋子。”
“彆處沒見過?”鄭斯南問。
“沒有,彆處最多有個鋁棚子。”顧時川說道。
“那說明我們江城人的服務意識好,腦子又靈活,會想點子。”鄭斯南說。
“點子……確實。”顧時川咂摸了一下鄭斯南這句方言,感覺很能精確的表達江城人的那種形象。不能說聰明、更算不上智慧,是一種帶著市井氣息的靈活。
用普通話還真不能準確表達這層意思。
“聽不懂啊?”鄭斯南咧著嘴笑。
“還是蠻好懂的,比我們南昌的方言好懂。”顧時川說。
“我沒去過南昌。”
“哎,到了。”
鄭斯南順嘴搭了一句話後,掀開簾布直接跳了下去,然後從口袋裡摸出零錢遞給麻木師傅:“還好,錢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