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找人嗎？”那人放下電話，感覺到身後的目光，回過身來看到電梯間隻有鄭斯南一個人。
“我找……”鄭斯南一眼看去，馬上認出來，這個人就是剛才在大門闖入她鏡頭的那個。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他剛才的通話裡能聽出來，他就是波卡公司大中華區的區總nn。
“我找nn。”鄭斯南開門見山。
“哦？”
“我就是。”
nn回走兩步，雖然眼裡有疑惑，但還是禮貌地將手伸到鄭斯南麵前。
“我和crisp聊過，他向我介紹過你。”鄭斯南伸手與nn握過後，簡單一句話解了nn的疑惑。
“crisp的女朋友？”nn問。
“nonono。”鄭斯南連忙擺手解釋：“他約我聊波卡的中國代理。”
“哦哦哦，sorrysorry。”nn連聲道歉，為表歉意還把鄭斯南請進了辦公室：“不好意思，辦公室才裝修完，家具還沒進場。”
辦公室很大，很空，倒是不亂，地上擺著已經進場的電器、家具，顯得很豪。
進門是一台半人高的複印機，再往裡走，一片空地上整齊放著十來個台式電腦和一個傳真機，還有三個打印機，嗯，鄭斯南在打字複印社見過的那種，據說是激光打印機。
靠窗的台階上放著一台打開的手提電腦，旁邊是一張被人坐過的紙箱。
整個屋子待遇最好的是一個針式票據打印機，被放在一個木凳子上頭，還蓋著半塊絨布。
“那是財務的寶貝，不讓動的。”見鄭斯南的目光停在那個打印機上，nn笑著解釋說道。
鄭斯南笑笑不說話，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電腦、複印機、打印機……外企都這麼豪的嗎？她看過舒臨安公司辦公室的照片，麵積稍小，但配置也很全。
“小姐貴姓？”
“和crisp聊到哪一步了？”
nn從堆在旁邊的箱子裡拿了兩瓶依雲的水，遞了一瓶給鄭斯南後，與她在靠窗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鄭斯南。”鄭斯南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nn：“我的公司現在做進口餅乾的批發和零售，以批發為主。我在注冊自己的公司以前，在成衣配料公司工作，負責公司的外貿訂單。外貿方向主要是倫敦。”
鄭斯南抓緊機會、加加減減的把自己介紹了一遍。
“我們現在接觸的三個商家，其中兩個有進口資質、但沒做過小食；一個沒有進口資質，也沒做過小食，但商場渠道非常通暢。鄭小姐的優勢是？”nn不僅思路清晰，也很直接。
“我有進口小食銷售經驗，江城沒有波卡薯片的類似產品，所以整個江城700萬人口都是波卡的潛在消費者。”鄭斯南利落地說道。
“江城？”nn抬頭看她：“我們第一站目標城市是上海。”
“原因呢？”鄭斯南問。
“上海有1365萬人口，是江城的近一培。”nn笑笑說道。
“但上海有多少進口食品？1365萬人還剩多少是波卡的潛在消費者？”鄭斯南反問。
“上海有許多進口食品銷售商，這對波卡來說恰好是好事。我們省去了消費者培養的時間成本，波卡食品會直接成為有進口零食消費習慣顧客的選擇。”nn輕挑了下眉梢，利落說道：“而且，零食之間不存在競爭，可以同時選擇，所以1365萬人都是我們的潛在客戶。”
“物以稀為貴。”鄭斯南立即反駁說道：“在上海，進口零食早就不新鮮，就算有新品進來，大家也要挑挑揀揀、各種比較之後才會選擇。”
“但在江城就不一樣，江城的進口食品少之又少，但居民見過的世麵越來越多、手裡的錢也越來越多，這種時候波卡要是進去，就是不管口味不管價格，都要搶著要的，甚至可能會成為炫耀性消費。”
“炫耀性消費……”nn凝著眸子將鄭斯南的最後一句話重複了一次。
“對上海人來說，進口小食也就是個好吃和不好吃、生產標準是國標還是歐標的問題。但對江城人來說，進口小食就是身家的展示、生活品味的象征。”鄭斯南立即抓住這個點繼續說。
“這個點值得分析。”nn伸手拿起放在地上的筆記本電腦，將‘江城’、‘炫耀性消費’和‘身家象征’這幾個詞寫在了備忘錄裡。
“您電腦用得好熟練。”鄭斯南看著誇了一句。
“就和修理工用螺絲刀一樣。”nn應了一句後，按了保存快捷鍵。
“可沒那麼簡單。”鄭斯南笑說。
“其實也不是人人都會用螺絲刀，可見會的就說簡單、不會就說難，和工具是什麼沒太大關係。”nn抬頭看著鄭斯南笑著說道：“國內用電腦辦公還不算普及，但不能因為不普及，我們就要改變辦公方式。我們會讓員工來適應我們的工具、適合我們的節奏。”
“是。”鄭斯南點頭：“所以做市場也一樣，波卡進入中國的第一個城市，上海也好、江城也罷，又或者其它什麼城市，還是要根據目標做實地考察。不能因為上海是外貿交易最自由、進口渠道最通暢的城市，就選擇上海。”
“這也很重要。”nn嚴肅說道。
“公司間的交易一年最多12次吧？但產品和消費者之間的交易可能一秒鐘就能產生不止12次。”鄭斯南說：“所以我認為應該以市場為主、以銷售為主。”
“鄭小姐是自己做老板。”nn這句話是陳述句。
“我上高中的時候開始兼職，算下來在做老板之前有7年職業經驗。”鄭斯南懂得nn的意思，看著他沉聲說道：“咱們做員工的，原本也不是工作簡單不出錯就好，要的是出業績、被看到、給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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