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爸在醫院無能狂怒,上海那對母子不得不來到江城收拾這攤事。前妻自然是自始至終看不起三喜他爸,在醫院的時候一直皺著眉頭一臉厭煩。
男孩子卻很憤怒,覺得父親的後妻太凶悍、就像江城女人一直在外的名聲一樣,果然都是悍婦。
“她有病?有病不治在外麵害人?”男孩子聽老顧言語間還維護,就更惱了。
出了病房直接到部詢處問到了南國裡派出所的地址,拉了媽媽出門打車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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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見我媽?”顧三喜看著這兩個衣著精致的母子,心裡頓生怯意,但為了媽媽,也隻能硬著頭皮迎麵而上。
“你是我爸的女兒?”男孩子看著這個頭發乾枯、又瘦又小的女孩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不知道你爸是誰,我爸現在也馬上要不是我爸了。如果你找我媽算帳,你直接找警察同誌去說。我肯定不會讓我媽見你的。”顧三喜強撐著堅持,做出蠻橫的樣子。
“雖然他砸東西是不對,但你們可以讓他賠償,傷人至殘肯定是你們不對。再說,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爸,你對他至少應該有一點親情、應該阻止你媽傷害他。”男孩子的話頭頭是道,但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你和你媽就靠賣鴨脖子生活?”男孩的媽媽突然問道。
“不關你的事。”三喜梗著脖子硬梆梆地答道。
“喂,你說話客氣點,怎麼這麼沒禮貌。”男孩子很是維護媽媽。
“你看,我也就是態度差了點兒,你就這麼生氣。那男人砸我鋪子、打我媽媽,砍斷他的手怎麼啦?我當時手裡沒刀,有刀我還要砍斷他的腳。讓他到處亂跑。”顧三喜大聲說道。
“有道理,做子女的當然要先維護媽媽。”男孩子媽媽將兒子拉到旁邊,看著顧三喜說道:“你爸去上海、回江城,我們事先都是不知道的。至於鴨脖子的配方,他願意給、我這兒子也想要,他們也都沒錯。”
“我錯了嗎?我媽錯了嗎?”顧三喜恨聲反問。
“你們也沒錯。”男孩子媽媽溫聲說道:“中國這麼大,多一個人賣鴨脖子又怎麼啦?沒必要非給這個、不給那個的。”
“你彆在這裡裝好人,要不是為了討好你們,他也不至於幾百公裡跑回來砸我的鋪子。那鋪子也養了他那麼多年!”顧三喜一臉諷刺地大聲說道。
“他想討好我們是他的事,我們又沒有讓他討好。”男孩子皺著眉頭說道:“算了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他的醫藥費我會出,你就不用管了。鹵鴨脖子的事我也沒多喜歡,就是覺得好吃才願意接手的,既然你和你媽以此為生,我就不和你們搶了。”
“媽,我們走吧。”男孩子說著扯了媽媽往外走。
“你爸所有的決定和行為都是他的個人意願,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也不會管他的。”男孩子媽媽又強調了一句後才和兒子一起離開。
“莊警,她們這是什麼意思?”直到兩個人上了出租車,顧三喜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意思是不追究責任、不要鴨脖子配方。”莊警滿臉笑容地說道:“是大城市的人啊,講腔調的。”
顧三喜不做聲。
“我們也有我們的腔調。”莊警連忙說道:“努力生活、維護自已的權益,這就是我們的腔調。”
“謝謝莊警。”顧三喜用力吸了吸鼻子,又哭又笑著問道:“那我媽可以回家了嗎?”
“這個……”莊警官為難地搖頭:“好像還不行,當事人沒說算了。”
“……那我去醫院找他。”顧三喜隻得說道。
“現在去正好,那兩個人的話他應該會聽。”莊警官點頭,又回頭看了所裡的其它人一眼。小李立刻起身:“我開車送小顧過去,爭取現場辦結。”
“好。記得做重要筆錄、結案書要有當事人簽字。”莊警煞有其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