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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斯南回到倉庫的時候伍多多還沒回來。她又出去旁邊的小飯店炒了個青椒肉絲和雞蛋炒番茄回倉庫,這才看到伍多多。
“吃飯了。”
“我去派出所把車子拉回來了。”
鄭斯南將兩個裝菜的不鏽鋼碗放在桌上,然後將一碗飯遞給伍多多。
“我用板車拉了兩趟人。”伍多多接過碗,倒了些雞蛋炒番茄的湯汁在飯裡攪拌了幾下,猛扒兩口米飯後對鄭斯南說道:“我發現醫院很多人需要用板車。病人體弱走不動,坐麻木都嫌累、打車又嫌貴,躺在板車上就剛剛好。”
伍多多說著又夾了兩筷子青椒炒肉絲,然後繼續說道:“一趟3塊多,比挑貨輕鬆多了。”
“伍多多,我說你鑽到錢眼裡了呀。”鄭斯南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頭,看著她餓得象牢裡放出來的樣子,隻覺得又好笑、又心酸、又心疼。
她這是缺錢缺怕了呀。
“缺錢嘛。”伍多多吃了好幾口飯菜後,速度才慢下來,看著鄭斯南說道:“好歹把鴨脖子的損失補回來了。哦,車讓你拿回來了?罰款了嗎?”
伍多多這才想起鄭斯南說推車拿回來了。
“沒有,他們怕我鬨。”鄭斯南慢悠悠地說道。
“哈,你愛鬨事、會鬨事的名聲還挺好用。”伍多多放下碗、撫掌大笑。
“我這是為了誰呀,還笑我!”鄭斯南笑著又用筷子敲了一下伍多多的頭,兩人相對大笑,好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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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碗飯、兩個菜,風卷殘雲般不到十分鐘就被兩個人一掃而空。
吃完飯後鄭斯南和伍多多說了三喜媽願意瞞著她爸教她做鴨脖子的事,伍多多就知道他們的推車生意真的隻能暫停了。
好在她管倉庫帳貨的工資足夠她的日常開銷,大多數時候都能夠存下一些。她買了一張行軍床和鄭斯南一樣住在倉庫,三喜那邊的床租費也省了。鄭斯南也幫唐麻子張羅好了外貿單子,馬上就能拿一大筆獎金了。
雖然把推車生意和路邊攤生意做大是她的夢想,但現在這樣每個月有收入、不愁吃喝、還有地方住的安穩日子,也讓她不敢輕易說放就放。
“派出所和我說,對流動小攤的管理會越來越嚴格。”鄭斯南知道她的想法,但這條路是真的走不通了:“包括南國裡的老商鋪,那些亂拉電線的、鋪子擺到街上的,都要嚴打。”
“唉,從我出生起,南國裡都是這麼做生意的。”伍多多歎了口氣,一臉的不解:“每家的屋子就隻那麼點大,又要住人又要放貨還要擺樣,不擺到馬路上怎麼夠。”
“一直以來大家做得好好的,該賺錢賺錢、該交稅交稅,為什麼要嚴打呀……真是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瞎管。”
伍多多默默地將碗收拾起來,看著門外還熱鬨著的舊街巷,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確定的慌張來。
“誰知道呢。我明天出去轉轉,看有沒有好的門麵,等我幫唐老板再多做兩筆外貿訂單,獎金應該夠租一個小門麵了。”鄭斯南其實也沒想好要做什麼。
但總得要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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