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珂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見的一個新聞,說是有一個跑長途的女司機,開車跑到一個偏僻的山道的時候,一群劫匪截了車,搶了錢,還喪失人性地將有點姿色的女司機逼迫了。
全車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隻有一個年輕男人站出來了,結果被劫匪打了個半死。
完事後,那群劫匪脅迫女司機繼續開車,沒想到女司機把那個被打得半死的男人扔在半路上,說車上萬一死了人晦氣。
劫匪放肆大笑,就在他們以為自己乾了一票大了的時候,女司機將車開到山頂,將油門踩到底,撞開防護欄,一車人墜落懸崖全死了,聽說還是那年輕人報的案,說來奇怪,那一車人的屍體聽說到現在還沒找著。
這個故事是薑珂還小的時候看見的,那時他十一歲,青春期的躁動產生的叛逆心理,偷拿了老爸的手機偏找些獵奇的故事看,結果看見這個故事,晚上直接嚇焉吧了,堪稱青春期陰影。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突然想起來了,配合著此時的氣氛,薑珂都快嚇尿了。
“主……主任,”薑珂說話都磕巴了,肌肉僵硬的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咱有話好說,你彆盯著我成不?
“你為什麼怕我?”
任主任直勾勾盯著他,薑珂感覺自己就像躺砧板上的肉。
突然,任主任的嘴咧開笑了!
薑珂看懵了,眼睜睜看著那男人解開安全帶從兩個駕駛座中間那個空隙探了過來。
看過《午夜凶鈴》嗎?
薑珂此時的感受就是看見貞子姐姐從電視機爬出來了。
啊啊啊,我擦!
薑珂開始拚了命去掰車門把手,車門紋絲不動。
就像被逼到絕路的羚羊,被獅子一把銜住脖頸,羊皮被尖銳的犬牙撕開,露出裡麵鮮美的紅肉,獅子危險地眯起眼睛,以絕對優勢按著還在掙紮著的羚羊,羚羊拚死反抗,卻又被狠狠壓製……
薑珂一下驚醒,大口呼吸著車上溫暖的空氣,像一條瀕死的魚剛回到大海。
過大的動作驚動了駕駛座上的任主任,任主任回過來半個頭,沉聲問他“怎麼了?”
聽見他的聲音,薑珂不自覺地抖了抖,然後默默將手上拿著的女神的傘往襯衫下擺處收了收。
薑珂渾身冒汗,神情惶恐,呼吸也很重,任文斯看出他狀態不太對,單手取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手遞過來時薑珂一下想起夢裡的那些事,下意識往車窗那邊縮。
任文斯愣了一下,往後遞水的手頓住了。
薑珂接過任主任遞過來的礦泉水,然後扯出一個驚魂未定的笑。
薑珂“謝謝任主任。”
任文斯又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話。
車裡就安靜了下來。
薑珂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涼滋滋的礦泉水,微涼的液體順著食道一路滑下,進入胃裡,五臟六腑一下有了存在感。
薑珂這才有了回歸現實的真實。
還好剛剛的那些是夢,薑珂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
這夢也太他奶奶的真實了,差點把薑珂嚇了個心搏驟停。
突然,車停了,薑珂聽見任文斯說“到了。”
薑珂定眼一看,發現到他家樓下了。薑珂匆匆忙忙向任主任道了個謝,開了車門,走到雨裡。
“等等!”任主任叫住了他。
薑珂回過頭,將半個身子探進去,一把新的折疊傘遞到了他眼前。
薑珂怔住了,從黑色的傘順著手臂一直看到任主任那張長得好看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
任主任喜歡穿襯衫,衣領總是白的,扣子總是扣到最上麵的一個,整個人看起來嚴肅且一絲不苟。
整個人詮釋了什麼叫做活著的性冷淡。
薑珂被突如其來的內疚感淹沒了,聽說單身久了容易變態,薑珂覺得自己離變態已經不遠了。
畢竟他連任主任都敢“下手”了。
薑珂一手垂著,一手接過任主任的傘,沒再說什麼廢話,撐開傘衝進了雨裡。
開了門禁,薑珂蹭蹭蹭爬上了六樓,開門,鎖上。
然後一把捂住了臉。
靠靠靠,沒臉見人了。
還不及等他羞愧一秒,就被興奮地衝開紗窗門的菜頭一把壓在了身下。
薑珂毛了“靠菜頭你是想壓死爸爸嗎?”
菜頭很興奮扭著屁股,就在薑珂肚子上麵晃。
薑珂……
像極了某個夢裡自己被任主任壓在身下的片段。
薑珂一把掀開菜頭,抓著兩狗腿抱著進了門,然後將菜頭一把扔到被撕出棉花的沙發上。
被摔在沙發上的菜頭躺著瞅薑珂,姿勢妖嬈,眼白都翻出來了。
菜頭還以為薑珂在跟它玩,傻狗開心地“汪”了一聲,剛要撒歡,發現薑珂直接進了浴室。
菜頭於是就自己撕沙發玩了,傻狗沒有人陪依舊玩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