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薑珂就從夢中驚醒了。
醒來後才發現身邊座位換了一個人,是個高大的男人,穿著黑色的立領襯衫,外搭一個白色罩衫,在敲打著電腦。
他的腦子還沉浸在夢境當中,一時之間無法運轉。
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
任文斯怎麼會坐在他旁邊,妮姐呢?
任文斯從他睜開眼就發現他的動靜了,見人還懵著,就沒有說話。
薑珂揉了一下太陽穴,問“是你啊主任,妮姐呢?”
任文斯手在敲電腦,注意力卻放在了薑珂身上,他適時遞過來一杯溫水,放在薑珂座位前的小桌上。
在高鐵上的飲水機那邊接的,一次性杯子軟趴趴的,裡麵裝的水帶著點溫度,不至於太涼。
薑珂一口氣喝完了那杯溫水,感覺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任文斯“怎麼了?睡得不舒服嗎?臉色有點難看。”
薑珂老老實實回答“做了個噩夢。”
任文斯敲字的手停了一下,接過薑珂手裡喝完的塑料杯子“什麼噩夢?”
薑珂腦子突然空白,他已經忘了具體的噩夢內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薑珂“怎麼說,我忘了,但是就是很恐怖,有男人、女人,還有一個陰森森的水井……”
“然後,還有小孩,她拉著我奔跑,我被推進了河裡,河裡麵全是骨頭。”
薑珂說了一個大概,具體的細節他忘了,隻記得一些印象很深刻的畫麵。
任文斯溫聲安慰“隻是噩夢,不記得就算了。”
薑珂倒是有點憂心忡忡“好的主任。”
薑珂小時候一直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隻是一個噩夢而已嗎?
薑珂自己也不確定,但是年紀還小的時候,他的所有預感最後都會成真。
每次他和薑凱說了他做的夢或者他的預感,他哥都會給他拆台,說這個不可能發生,一開始還說過薑珂是撒謊精,後來就被狠狠打臉。
薑珂小時候打他哥的臉不知道打了有多少次,薑凱到最後都麻了,直接無條件相信薑珂所說的所有預感。
於是薑珂有時候為了奴役他哥,反倒是說了不少謊話。
比如薑珂不想自己洗碗洗衣服,他就和薑凱說我夢見水裡有東西,都是血,冒出一個女人把我往水盆裡按,好嚇人——雖然他什麼都沒看見。
然後薑凱就會相信,好長一段時間都會緊緊盯著水盆,任何水龍頭水盆都不讓薑珂碰,就連洗澡都是薑凱幫他親自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