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間門,薑珂就看見漫天飛舞的白色紙屑。
菜頭把他剛拿回來的一包紙巾給撕了個稀巴碎,小玩意還挺聰明,把外麵的包裝袋咬出一個口子,再把裡麵的小包紙巾拖出來。
狗牙鋒利,配合著爪子,將紙巾撕得一地都是。
薑珂一起床,好不容易今天睡飽了沒發起床氣,結果一出門就看到這狗兒子不乾人事,他都想把這狗東西給丟出家門去。
菜頭看見薑珂,甩著大屁股就過來了。
狗東西狗腿得很,繞著薑珂團團轉,尾巴都快飛起來了,尾巴尖貼著地麵,卷起一大片碎紙屑。
一時之間,客廳像是下起了皚皚大雪,這不要臉的狗東西還躍起來扒著薑珂的大腿,狗頭興奮地晃來晃去。
似乎在叫薑珂一起來玩紙。
薑珂額頭上青筋直跳,手上拳頭抓得緊緊的,他快要氣炸了。
冷靜,虐狗有罪,這是你家的狗兒子,不能殺。
薑珂做好了心理建設,壓下了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他輕輕拍了拍狗頭,語氣溫柔,笑容卻猙獰。
薑珂說話帶上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菜頭乖,爸爸帶你出!去!遛!彎!”
薑珂帶上牽引繩、手機和撿拾棍,一屋子的狼藉他沒都看一眼,似乎什麼都沒看見。
菜頭看見他拿上了牽引繩,整個狗肉眼可見的高興,主動套上了繩索,咬著繩子乖乖坐著等薑珂回房間拿手機。
手機上有幾條信息,關於工作的薑珂看了一眼,沒他什麼事,任文斯回了群上的消息,薑珂大概掃了一下,是昨天晚上值班的病人病情惡化的事情。
薑珂早上忘記和任文斯進行工作彙報了,怪他,跟著那個女人走了許久一段路,回家後直接睡下,把頂頭上司忘了個一乾二淨。
任文斯也發了幾條信息給他。
大概意思是陪他去某某醫大開研討會,薑珂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剛好是他生日的前一天。
薑珂先解釋了一下今天早上的情況,說明了原因。
然後問任文斯這次的研討會很重要嗎?
薑珂下樓的時候,任文斯發來了信息金老主講,我們去做個陪。
薑珂回了一個收到,算了,原本打算請假回家過生日的,薑媽媽早早便打來電話,讓他到時候回家。
看來隻能在江城過了,不然太折騰了。
晚上六點多的湖邊濕地廣場人多擁擠,路燈早早就開了起來,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去,但是溫度已經降了下來。
薑珂穿了一件衝鋒衣,陪菜頭在草地玩了一下飛碟。
衝鋒衣是黑色的,薑珂將小半張臉埋在大大的衣領,出門前用水抓了一下頭發,露出額頭。
他蹲在那裡陪菜頭玩,神情懨懨。
平時明亮的眼眸半垂著,看起來有些憂鬱的氣質。
薑珂長相出眾,狗兒子菜頭也有一種不顧他人死活的活躍,各種跳騰,有時候咬著飛盤衝進人群,驚起一陣呼聲。
薑珂看著社牛狗兒子,忍住了想掉頭走人的衝動,緩了一會,往草地那邊扔出飛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