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斯抬眼看他,似乎在思考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薑珂感覺這世界真特麼小,短短一天內這兩個人都給自己遇上了。
薑珂回憶一下當時的場景“就在那天,我陪菜頭玩飛碟的時候,遇見他也出來遛狗,我還加了他微信。”
薑珂補了一句“當時跟他聊天,感覺素質挺高的,看不出來是會家暴的那種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很多人都戴著麵具生活,表麵的友好不代表什麼,因為你看不穿他對你有什麼圖謀。
任文斯將身體往後靠,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整個人顯得慵懶隨意。
任文斯“剛剛忘記說明了,邢征男女通吃,尤其喜歡涉世未深的男大學生。”
薑珂……
涉世未深?
男大學生?
任文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薑珂怒目而視,感覺任文斯在內涵他什麼。
任文斯對他笑笑,眉眼彎起。
冬天太陽下山早,最近降溫伴有小雨,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街上路燈一盞盞亮起。
菜頭今天還沒有遛,但是任文斯也不打算出去了。
兩個人繼續說話,講到婚姻的意義和家暴存在的原因,薑珂突然想起之前刷到的一個視頻。
薑珂“我好像看過一句話,說婚姻製度起源於父權對血統“純正”的追求,本質是對女性生育權的剝奪和掌控,婚姻的產生是為了男性更加方便地剝奪和奴役女性。”
任文斯笑,接過他的話頭往下說“結婚的充分自由,隻有在消滅了資本主義生產和它所造成的財產關係,從而把今日對選擇配偶還有巨大影響的一切附加的經濟考慮消除以後,才能普遍實現。”
薑珂“你也看過?”
任文斯答“我沒記錯的話,是《家庭、私有製和國家起源》第四卷。”
薑珂拍了拍自己的頭,最近背完政治背英語,把他都給背傻了,一下沒有想起來是這本書。
薑珂又提出自己的看法“既然理論中認為婚姻製度其實不應該存在,那為什麼現在離婚這麼難?”
任文斯思考了一會後慢慢開口“隻能從社會存在需求的角度出發了。”
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因為部分男性存在攻擊意圖,而他們的配偶可以起到安撫或者轉移攻擊方向的作用。”
薑珂被他的話打開了思路“如果這部分男性失去了發泄目標,就相當於失去了一張遮羞布,那他們因發泄暴力的需求,將矛頭轉而麵向社會……”
薑珂說出推斷之後,兩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如果犯罪率變高了,如果想維持穩定,那就需要投入更多的力量,社會管理成本就會增加。
現實是真實且殘酷的,婚姻的本質是利益,是資源的整合,所以都是以經濟流動方向來規定的,隻要不出人命,婚姻範圍內的人身傷害法律不會管太寬。
當出現家暴時,更多情況下是相關部門介入協調。
國人的本質還是勸和不勸分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樸素的人文關懷在此刻成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誰家漢子不打老婆的?”
“床頭打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