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忽然明白了：“所以，錢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老師點頭：“對的，不然那跟送給他有什麼差彆？他監守自盜，自己做賬，金山銀山都能給你敗光了，你還看不出出來！”
這段時間，老師教的一直是決策者上位者需要學習的知識。
像普通財務職能的知識並沒有給高燃講過。
高燃忽然這麼一問，老師也覺得，可以適當給他捋一遍，於是專門又花了兩天時間，給他講了講各部門職能以及利害關係。
老師說：“你不必知道各部門職能的具體知識，你隻需要招攬精通各部門知識的人才即可。但可部門的具體職能與運作關係，你還是要明白的。”
高燃每天都會記筆記。
上完課，陪外公吃飯，再回到19號彆墅，陪陪曲意綿跟夏晚意。
陳婷幾乎每天都會過來串門。
高燃忽然發現，夏晚意跟陳婷相處的特彆好，尤其是有一回，老師臨時有事，陪著在樓上訪客，就不給他上課了，他悠哉悠哉地跑回來，就見二樓露台上，夏晚意正跟陳婷坐在那裡喝咖啡。
夏晚意手裡拿了本書，一字一句教導陳婷正統的法語發音。
高燃當時都驚著了。
他媽就是高中文化，沒上過大學，小時候或許學過英語？
他不知道，也沒問過。
可即便她真的學過一些，也早在歲月的磨礪中忘得一乾二淨了。
陳婷跟著夏晚意念著，念對了，夏晚意就會讚賞她，就會跟誇小孩子一樣，陳婷聽見誇獎就會格外開心。
高燃悄無聲息地走到一旁，站在一棵高大的景觀樹後靜靜聽著。
他聽見陳婷竟然用法語念完了一首小詩。
夏晚意誇她：“真棒！你這孩子悟性真好，智商也高，怎麼平時看起來憨憨傻傻的？你要挺起胸膛，不要給人軟弱可欺的印象。你呀，還缺一個儀態老師，你看你走路呀，坐著呀，有些脖子前傾了！唉，算了，我閒著也是閒著，我教你儀態吧……咱們把儀態訓練好了，再學一兩門才藝。”
陳婷有些激動：“我想學古箏！聽說那個特簡單，我腦子不靈光，學彆的怕學不會！”
夏晚意就笑道：“你腦子靈得很！隻是以前沒機會罷了！你這思想可不對，哪裡有人妄自菲薄的？還有，咱們要學呀，就學古琴！古代世家大族以及皇親國戚的女子都是學古琴的，箏是不入流的勾欄玩意，隻不過後世的人不計較這些，它弦又多上手簡單，才普及起來的。但咱們要學，還是要學古琴，這個我會，我教你……”
高燃站在那裡靜靜聽了會兒。
他忽然覺得對陳婷無比愧疚。
他以前跟母親相依為命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腳踏實地，要努力工作，要帶母親環球旅行，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可現在日子真的好了，他跟母親不僅相處的時間變少了，就連對她的關心也變少了。
他心裡對夏晚意非常感激。
這次露台的偶遇，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讓高燃驚覺自己差點忘記了想要媽媽幸福的初衷。
是他做的不夠好。
他以後一定要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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