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調回到現在………
李莫愁垂下腦袋,看著自己潔白無瑕,宛如先天之雲的超級精致大腿下,躺著烏漆抹黑,散發著汗臭,粘液的人臉。
李莫愁眼眶逐漸變得粉紅,用自己的右手,溫柔撫摸著那,布滿泥土和汙漬的包子臉。
李莫愁又出神的望著,周龍祥肩膀上和大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心中一痛,緊緊咬著粉唇,將其咬出血痕,才緩緩鬆口。
李莫愁看了看懷中受傷,嚴重的周龍祥,又扭頭看了看,通往山下世界的道路,眼神流露出迷茫。
那道路的下麵,是李莫愁向往的世界,是熱鬨非凡的世界,是精彩無比的世界,是充滿好奇與未知的世界,對著李莫愁有著致命的吸引,誘惑力。
李莫愁吸了吸鼻子,吹動冷風,鼻尖有些發酸,大腦猶豫一瞬,便收回目光,但眼睛裡的複雜情緒,很快轉變為失落,傷心之意。
李莫愁無意識的雙手,將周龍祥的身體,抱的更加緊了,吹彈可破,宛如天上絕美景色的容顏,感受到了周龍祥微弱的呼吸,李莫愁目光堅定的轉向了,另一條道路。
那是李莫愁從古墓出逃的方向,是李莫愁最熟悉的地方,是李莫愁記憶最深刻的地方,也是令李莫愁曾經無比溫暖,現在又無比傷心的地方。
李莫愁閉上雙眼,玉手在周龍祥的臉頰上撫摸片刻,又刮向周龍祥的小鼻子,刮了刮。
在李莫愁的食指到周龍祥小鼻子的鼻尖,李莫愁笑了,這笑容充滿了母愛,充滿了溫柔。
對李莫愁來說,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很輝煌,外麵的世界令她無比向往,她從小就一直期待著。
但那些終究是外麵的,而躺在她腿上的這個笨蛋,卻在她的心裡,打了個洞住了進去,並一直不肯離開,牢牢占據心房的一角。
無論李莫愁怎麼驅趕,無論李莫愁怎麼憤怒,無論李莫愁怎麼打罵,無論李莫愁怎麼討厭,無論李莫愁怎麼嫌棄,無論李莫愁怎麼懊惱。
周龍祥一直都在李莫愁的心裡,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直貼在那裡,漸漸的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塊狗皮膏藥,在李莫愁心裡慢慢融化了,隻留下外麵薄薄的一層貼紙。
而那塊狗皮膏藥的膏藥,完全融進了,李莫愁內心的深處,就連李莫愁想把那一層貼紙撕掉,也是極為艱難。
因為李莫愁撕下貼紙的同時,也必須要撕下自己,心臟中的部分血肉,因為它們早已相連在一起。
這樣不致命,但會致殘。
“這一次,是真的敗給你了。”李莫愁聲音帶著三分欣慰,三分感動,三分無奈,還有一分寵溺。
“誰讓我是你的大師姐呢,姐姐照顧弟弟,大的保護小的,師傅不是一直這麼教導過我們嗎。”
在原地休息了半個時辰。
李莫愁的內力,徹底將周龍祥的血液和傷口完全阻斷,雖然不能恢複其傷害,但卻能防止惡化。
李莫愁隨即將周龍祥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又將周龍祥兩條大腿,交叉跨在自己的腰間,最後將周龍祥的腦袋,貼到自己的左臉邊,每一次的動作都輕柔且緩慢,小心且細膩。
李莫愁還是第一次這樣,背著周龍祥,可她終究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李莫愁平時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可終究是少女心性,哪裡跟男子如此親密過。
李莫愁紅臉,害羞了好一會兒,才好不容易平複心情,深呼吸,摒棄雜念,邁著那僵硬的步伐,帶著周龍祥回古墓。
可沒走幾步又出問題了。
周龍祥呼吸噴吐出的氣息,周龍祥身上的汗臭汗液,周龍祥自身的男性荷爾蒙,與淡淡的血腥之氣。
無一不是對李莫愁造成暴擊傷害。
李莫愁在走路的過程中,腦袋埋的越來越低,腳步也是越來越慢,要不是顧忌周龍祥現在渾身傷勢,不適宜太過顛簸的路段,以及太過大幅度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