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蕭父一時之間竟然被白林給噎住了。
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該說出來什麼來反駁。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簡單的;你看那些坐在辦公室裡麵敲著鍵盤吹著空調的工作簡單,但是現在不是都說,辦公室裡麵的年輕人們年紀輕輕的都得了頸椎病了嗎?”
氣氛詭異沉默間,蕭奶奶歎息說道。
他這個兒子還是這麼的固執己見,依舊那麼喜歡用自己的眼光去衡量所有的事情,卻不願意真的去專門了解蕭九月的工作,到底是真的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都坐在辦公室裡麵了,有空調有茶水,還能比烈日炎炎之下要更加辛苦嗎?你怎麼一點苦都吃不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小時候是怎麼過來的?不照樣要一邊乾活一邊讀書?!”
蕭父見說不過白林和蕭奶奶,再次當著白林的麵將矛頭對準了蕭九月。
比起之前過年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那些,此時的蕭父似乎明顯有著更強的控製欲。
似乎是接受不了蕭九月對自己給她的安排的全盤否定。
蕭九月的眼睛有些紅,白皙的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角,緊緊抿著的嘴角更是有些泛白。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竟然能當著白林的麵將這些東西說出來……
她再次感受到了一陣如墜冰窟的感覺,渾身上下一陣惡寒。
她忽然開始反思,難道自己真的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嗎?
難道自己在自己父母的眼裡,竟然是那種樣子的人嗎?
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孩子?
一個處處聽著他們的話,認認真真的履行他們定下的每一個目標,按照他們製定好的道路走下去,然後選擇一個他們所滿意的人,共度一生嗎?
但是這樣的人生,滿足了所有人的意願,讓父母足以在外人麵前炫耀自己有一個處處聽著自己安排的孩子?
那她到底算是什麼?
連獨立選擇自由人生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若不是能夠感受到那一隻溫暖的大手自始至終都握著自己,給予自己安慰,或許蕭九月此刻的情緒已經徹底崩潰了下來。
白林擔憂的看著此時一直低著腦袋的蕭九月。
他能感覺到蕭九月此時陰鬱的情緒。
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白林便很少在現實生活當中見到蕭九月帶著這樣的表情了。
他辛辛苦苦的養了兩年,好不容易讓自卑和否認在蕭九月的眼睛裡麵消失,好不容易從她的身上消失,但是蕭父的幾句話卻又讓蕭九月的身上生出了自卑、否定和自我懷疑的氣息……
“孩子要乾什麼你由著她不就行嗎?非要讓她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被壓得跟個鱉一樣你才滿意是嗎?!”
蕭奶奶聽不下去了,唰的一下起身看著蕭父質問道。
“是,你小時候生活過的不好,那是媽不對,媽沒有能力讓你們和彆的孩子一樣,有時候還得讓你們放學之後來跟我乾一點活;但是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況且,我從小到大,我有強硬的要求你一定要跟著我的安排去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