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開太平!
學府聯排小單間裡,楊安然悠閒地斜靠在桌子上。
今日便是凝雪湯開售的日子了,他已經全權交由了小胖子去辦,有學府的支持,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等中州城各大商人坐不住了,才是輪到他出馬的時候。
現在的他正在腦海中演練青木神君留下的二十八式劍法。
劈、刺、點、崩、擊、提、挑;
斬、截、托、按、掛、削、撩;
挽、穿、壓、雲、抹、架、掃;
帶、抽、攔、捧、推、搓、絞。
這二十八式中,大多數他隻是悟得一些皮毛,僅有劈和刺算是有些小成。
劈,就如斧子砍柴般,自上而下或斜下劈開,勢大力沉,是劍招中威力較大的一種。
刺,通過手臂屈伸,如彈簧般直取敵人,速度極快,防不勝防。
這兩式較為常用且簡潔易懂,所以楊安然最快練習至小成。
忽然,門外嘈雜了起來,驚呼聲此起彼伏。
楊安然走了出去,便看到很多學員都向一個方向聚集。
還有人在驚呼“時白師兄回來了,要在授課區講他在祖地的經曆,大家快去啊!”
時白,自從楊安然進入學府起就時常聽到這個名字,據說結業後便去了祖地。
三年來斬殺無數異族,並且天資異稟,如今僅僅24歲便已經融神境九重,距離山海境僅僅一步之遙。
他的故事在學府流傳甚廣,很多普通學員都是他的迷弟迷妹,也有很多九大家族的少爺視他為眼中釘,天天咒著他死在祖地。
雖然已經很久不在學府,但學府處處都是他的傳說。
祖地開啟後,學府就安靜了很多,再也沒有這麼熱鬨過。
既然是時白回來了,那也難怪。
楊安然隨著人群來到了授課區,站在授課廣場的最後。
他對這個時白也是極感興趣的,畢竟在這種時代背景下還這麼‘甘於奉獻’的年輕人實在少見。
旁邊走來了幾個學員,眼神桀驁,有說有笑的也站在了後方。
有人說道“都走了多久了竟然又跑回學院耍威風,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講出什麼花來。”
此人雙手環抱於胸前,似乎頗為不屑。
不多時,時白在一位導師的帶領下落在了授課台上,白衣飄飄。
他眉宇間有一種淩厲之感,與異獸廝殺數年,身周環繞著若有若無的冰冷殺意,五官俊朗,麵龐棱角分明。
他看向眾人微微一笑,這笑容之中確有一種溫暖的感覺,讓人如沐春風。
台下頓時一陣尖叫和歡呼,他在學府的人氣是真高。
楊安然正在感慨時白並非浪得虛名,旁邊忽然傳來了不合時宜的聲音。
正是剛才那一隊人中的一個,“哼!裝什麼裝,也就這些傻子才會被他騙了,時家早就不是當初的時家了。”
旁邊一個聲音附和道“是啊是啊!時家這幾年很多人都去了祖地,外麵的生意都沒人打理了,資源還要一堆一堆向祖地裡送,這樣下去不出三年,時家就會徹底從九大家族中被踢出去吧。”
“三年都用不了!我家一直在打壓他們的店鋪,等著吧,不久之後看這個時白還怎麼耍威風!”他咬牙說道“哼,文道遠那個老匹夫也敢封我的賭場,到時候連他也一並收拾了!”
身旁一個青年諂媚的笑道“三少爺您真厲害!看來唐家很快就要成為九大家族之首了,以後可要多提點提點小弟啊!”
青年似乎被奉承的很是舒服,笑著擺了擺手“那是肯定的,到時本少爺定然不會虧待你們的。”
楊安然在一旁聽得微微皺眉,這不會就是唐家的三少爺吧,還真是冤家路窄。
雖然坑了唐家一波,但他還真沒見過對方,今日一見,果然是個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
聽著幾人還在竊竊私語,楊安然向旁邊挪了一段距離。
他是來了解祖地最新情報的,不是來聽一群紈絝少爺互相吹捧的。
台上的時白已經自我介紹完了,柔和的聲音傳來“很榮幸今天能夠受府長邀請,在這裡給大家講講異族。”
“五年前祖地開啟,我的爺爺和父親便前往對抗異族,父親已經戰死,爺爺依然還在前線戰鬥,我也在那裡待了三年,所以對異族的了解還是很多的。”
楊安然肅然起敬,剛剛唐家的少爺說時家投身對抗異族時還沒想那麼多,沒想到一家祖孫三代都在為之拚命。
楊安然自問他做不到像時家那樣,但不妨礙他敬重對方的做法。
時白繼續緩緩開口“想必大家都知道,異族與人族的仇恨源於十萬年前,祖地被封印了十萬年,異族和我們一樣,這十萬年裡也接觸不到祖地。”
“而經過了十萬年的休養生息,祖地內幾乎遍地是靈材寶物,幾年來強大的異族瘋狂搜刮,到現在還沒有全部搜完。”
“這幾年一直在進攻人族的並非是他們,而是一些弱小的族群,被逼迫著來當先鋒,一方麵是先消耗人族實力,另一方麵是防止人族得到祖地的好處再次迅速崛起。”
“通過無數仁人誌士的浴血奮戰,人族已經守住了異族的第一波攻勢。”他頓了一下,鄭重的說道“而前段時間學府傳出的兩句話也極大地振奮了人族的士氣,甚至短暫擊潰了異族,在這裡我要謝謝說出那兩句話的人。”
時白在台上鞠了一躬。
楊安然有些震驚,他知道語言有一種振奮人心的力量,但任誰也不會想到,僅僅兩句話就能導致一場戰爭的勝敗。
“但是!”時白起身嚴肅道“僅憑兩句話並不能決定最終的勝利,異族的主力還沒來,這些隻是他們的炮灰罷了。”
“人族想要贏,不能靠異族的輕視,而是要靠我們的拳頭。希望大家努力修煉,結業後能踴躍前往祖地抵擋異族,否則前線遲早會被攻破,很多人都將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