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就是,在故意用權勢來壓迫她。
葉棲遲早習慣了狗王爺對她的各種態度。
她也懶得和他廢話。
直接就起身,從木桶浴裡麵站了起來。
蕭謹行背對著她,自然就能夠聽得出來葉棲遲在做什麼。
臉明顯紅了。
耳朵都紅了。
他突然厲聲道,“葉棲遲,你不知道什麼叫廉恥嗎?怎麼能夠當著男人的麵,如此裸露!”
“……”葉棲遲真的無語。
又不是他吃虧。
他叫什麼叫。
葉棲遲也不過是不想耽擱了時間,一會兒還要回到瘟疫區去。
此刻被蕭謹行這麼一吼。
她也是有脾氣的,“反正你也不會回頭,我裸露又怎麼樣了?!”
蕭謹行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她怎麼就能夠肯定,他不會回頭了。
他t現在不隻是想要回頭,還想要……
葉棲遲勾引男人的本事兒,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爐火純青了!
蕭謹行忍耐。
忍得了極致。
“有你白姑娘在,你還能對誰有興趣?!”葉棲遲帶著些諷刺,當然覺得沒有半分吃醋的意思,就是在說明一個事實,“我脫光了在你麵前你又能怎麼……”
葉棲遲話都沒有說話。
蕭謹行就甩手出去了。
也真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一秒。
葉棲遲無動於衷。
早料到蕭謹行會有此反應了。
她快速的穿上衣服。
然後走出了屏風外。
屏風外。
蕭謹行冷著一張臉坐在軟榻上,此刻在喝茶。
葉棲遲也是不怕蕭謹行的,此刻就算知道他火氣很大,依舊淡定自若的坐在了蕭謹行旁邊的軟榻上。
還很非常自若的,去拿另外一杯茶水。
想來是下人準備的。
卻在那茶水那一刻,不小心碰到了正放下茶杯的蕭謹行的手。
兩個人手背碰了一下。
就一下。
蕭謹行反應很大。
直接一把推開了葉棲遲的手。
就好像,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葉棲遲一個沒有防備,在蕭謹行突然的舉動下,茶杯裡麵的滾燙的茶水直接倒在了葉棲遲的手臂上。
痛!
葉棲遲連忙縮手,那一刻也真的是被蕭謹行惹火了,“你有病啊!”
蕭謹行握緊了拳頭。
也看到了葉棲遲手背被明顯燙傷的痕跡。
此刻紅了一片。
他也不知道剛剛為何反應這麼大。
這一刻就連腦子裡麵都還是……葉棲遲剛剛沐浴的場景。
揮之不去。
才會讓他,脾氣很不好!
“碰一下手要死了!”葉棲遲沒好氣的說道,“需要為你家白姑娘守身如玉到這個地步嗎?!”
蕭謹行喉嚨滾動。
斷然也不可能說出來,自己此刻內心真正的情緒。
他冷聲道,“你找我什麼事兒?!”
“還能有什麼事兒,當然是說,你要處死瘟疫病人的事情。”葉棲遲直言。
蕭謹行也料到了。
所以那一刻,直接了當的回複她,“皇上的命令,你求我也沒有用!”
“皇上是直接下達的聖旨,讓你處死瘟疫病人嗎?!”葉棲遲確定。
如果是。
聖旨難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救下瘟疫病人。
但如果不是。
一切都轉機。
而她不相信,皇上會直接下達這個聖旨。
畢竟如果此聖旨被有心人做了文章,皇上不不可能不受到影響,皇上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
“父皇的意思,很明確。”蕭謹行冷漠。
所以說。
沒有下命,直接處死瘟疫病人。
隻是讓他,消滅瘟疫。
葉棲遲這麼想著,正欲開口那一刻。
房門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隨機傳來一個熟悉的女性嗓音,“行哥哥你在嗎?!”
是白墨婉。
蕭謹行聽到白墨婉的聲音,連忙就去打開了房門。
葉棲遲到嘴邊的,就又咽了下去。
房門打開。
白墨婉穿著白色的紗裙紗衣,和那天穿著盔甲的女人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此刻溫婉動人,少了那份英姿颯爽,多了一份柔美,更顯嬌媚。
是個男人應該都抗拒不了她的美。
葉棲遲就這麼欣賞著。
也不得不再次感歎,女主就是女主。
一顰一笑,都是賞心悅目。
白墨婉此刻也發現了房間中的葉棲遲。
剛剛小伍來她房間找蕭謹行的時候,她也聽說是葉棲遲找他,本也不想打擾他們說事情,但又想到,這次葉棲遲救過她,於情於理,她也要來感謝一番。
又想打,蕭謹行肯定是不會排斥她在場的,所以也沒有太多猶豫就過來了。
此刻。
她也這麼看著葉棲遲。
葉棲遲似乎是剛沐浴完。
此刻頭發都還有些濕潤,也沒有刻意的去擦拭,就在披在了身上,柔潤的長發,就算沒有什麼裝飾,此刻也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加上她因為沐浴後臉蛋有些紅潤,更顯動人。甚至於,她穿得隨意的衣衫,也不難掩飾她身子的婀娜,也和那天她在渝州城第一眼見到的那個臟兮兮亂糟糟的女人大不相同。
此刻的嫵媚,要不是她知道蕭謹行不喜歡葉棲遲。
她怕是都要吃醋了。
“我會不會打擾了你們?”白墨婉還是禮貌性地問道。
蕭謹行還沒開口。
葉棲遲連忙說道,“沒有,白姑娘在更好。”
是覺得,白墨婉也有著她的仁義和善良,說不定會站在她這一邊。
蕭謹行看了一眼葉棲遲。
葉棲遲對白墨婉的大度……還真的是,裝得天衣無縫。
白墨婉微微一笑。
她跟著蕭謹行,就坐在了另外一邊。
也就是說蕭謹行沒有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葉棲遲當然也不在乎。
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對,她可從來沒想過拆散他們。
看他們坐好之後,連忙就說道,“剛剛我和蕭謹行在談處死瘟疫區病人的事情。”
“處死?!”白墨婉顯然還不知道,“為什麼?!”
明顯也是接受不了。
蕭謹行對白墨婉自然對葉棲遲耐心,他解釋道,“父皇讓我在兩日內,滅瘟疫。袁文康快馬加鞭從宮中到渝州花了一日半的時間,所以今晚必須處死瘟疫病人。”
白墨婉眉頭微皺,“皇上為何會下達如此命令?!”
“揣測,朝中應該有人開始拿瘟疫做文章了,如果瘟疫沒有消滅,父皇就一直會被非議。你也知道,皇後的勢力一直在蠢蠢欲動,巴不得抓到了父皇的小辮子,一旦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就極可能……逼宮!”
白墨婉自然也清楚朝廷局勢。
她點頭,也算是理解了。
“父皇就隻留給我半日時間,自然唯一的選擇隻有,處死感染瘟疫的百姓。”蕭謹行似乎也帶著些無奈。
而這樣的情緒,也隻會在白墨婉麵前表露。
對其他任何人,不管內心怎麼想的,都是一層不變的冷漠。
“不隻是處死。”葉棲遲插話。
蕭謹行和白墨婉轉頭看向她。
“還能治好他們。”
“沒有藥材,你怎麼治好?!”蕭謹行冷聲。
對葉棲遲,就是會不自覺地,態度惡劣。
“有藥材。”葉棲遲一字一頓,“古幸川會給我送藥材來!”
蕭謹行眼眸一緊,“會?你知道蕭謹慎現在對藥材的管控到了什麼地步嗎?!”
“我不需要知道,我隻知道古幸川一定會來。”
“你就那麼信他?!”
“我信他!”葉棲遲很肯定。
蕭謹行臉色明顯很難看。
雖知道葉棲遲和古幸川有些交情,但沒想到,她居然對古幸川信任到了這個地步。
“不是今晚,就是明天。”葉棲遲補充道,“所以你隻需要多給了一日一時間,我就可以救治瘟疫。”
“一日,就是違抗聖旨!”
“不,隻是你辦事不力!”葉棲遲直言反駁,“皇上要求你兩日內消滅瘟疫,你照做了,隻是,因為能力不夠,所以多花費了一天時間,皇上就算責備,也不過是責備你辦事不力,而不是違抗了聖旨!”
蕭謹行冷眸。
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
“事實上,蕭謹行你應該也明白,皇上下達聖旨為何不直接讓你處死瘟疫病人,而是給你兩日時間消滅。具體如何消滅,他沒說就是因為他給自己留下了後路。而你卻要為他的後路買單。再說直白一點,你這次在渝州城的所有功勞,都會因為你處死了瘟疫病人而前功儘棄,甚至還會受到懲罰。不僅得不到好,還會被萬民唾棄。”葉棲遲把一切說到明處,“而這一切的計劃想來都是蕭謹慎的安排,你甘心被蕭謹慎如此算計嗎?!”
葉棲遲話一出。
蕭謹行沒有任何反應,當然也隻是因為,葉棲遲說的,他自然都想到了。
反而是白墨婉,明顯驚訝了。
她都還沒有想到的事情,自然給她點時間細想,她也能想到,但她不覺得,葉棲遲會知道。
葉棲遲的變化太大了。
她突然想起了蕭謹行說的話。
說她一夜之間就變了。
莫非,真的和她一樣,重生而來?!
“我就隻需要你多給我一日時間!”葉棲遲並沒有在意白墨婉的心思,她對著蕭謹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保證可以醫治好瘟疫病人。”
“那如果沒有呢?”
“沒有,自然就按照你的方式處死他們!”葉棲遲很堅定。
固然,百姓的命很重要。
但要是超過了她的能力範圍,她也不會固執的去營救。
無畏的挑戰皇權,隻是害人害己!
她能夠給百姓爭取的,也隻是蕭謹行能力範圍內的,多一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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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古幸川的第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