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瞳笑。
謝芮霖很清楚,在國公府除了祖母,其他人都是向著她的。
所以她就可以,惡人先告狀了。
“她其實心裡很愧疚,你受傷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她比誰都難受,比誰都傷心。”沈翠如自然是在幫著謝芮霖說話,“霖兒說,她都不敢來看你,怕你見著她不開心,更是沒臉見你。”
謝若瞳就隻是這麼默默地聽著。
聽她母親到底要做什麼。
“其實娘也知道。”沈翠如歎了口氣,像是,有些無奈,“你和霖兒一起進宋家大門,霖兒有了身孕,你卻還是……”
謝若瞳淡淡的看著她母親。
“這事兒其實也不能怪了霖兒。宋硯青這般寵著謝芮霖,她先有身孕也是自然的,她其實也不想搶了你的風頭,但奈何她這麼勸宋硯青,宋硯青也都不到你屋子,她也沒辦法。”沈翠如不停在給謝芮霖解釋。
謝若瞳聽著,有些好笑。
所以嘴角就真的,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
“但是瞳兒,你也還年輕,懷上宋硯親的孩子,也是早晚的事情。”沈翠如說道,“這段時間你妹妹懷孕了,宋硯青對你妹妹好點,還要你多理解理解。”
所以今日她母親來,不是為了關心她的傷勢。
而是來讓她不要為難了謝芮霖。
謝芮霖到底裝得有多可憐,要讓母親這般來偏袒謝芮霖。
還是說。
在母親心目中,她本就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兒。
她過得怎麼樣,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其他女兒過得如何!
“瞳兒?”沈翠如說了這麼多,沒有得到謝若瞳的回應,連忙又叫著她。
“我明白娘的意思,我不會和妹妹爭風吃醋的。”謝若瞳答應。
既然。
謝芮霖可以偽裝。
她也不是,不可以。
“小時候你便聽話懂事,對弟弟妹妹也都是忍讓包容,娘自然是知道,你不會和妹妹去爭風吃醋。”沈翠如連忙附和著,心裡也算是落下了一塊石頭。
昨日收到謝芮霖的信件,知道了宋家發生的事情。
她當然不敢讓國公府其他人知道,隻得找了個借口獨自來了宋府。
來宋府的目的當然就是勸一勸謝若瞳。
讓她不要和謝芮霖爭搶什麼。
謝芮霖變成了妾室,就已經是委屈了,她作為姐姐,更應該大度和體諒。
定然不能去詛咒了謝芮霖肚子裡麵的孩子。
當然。
謝若瞳因為謝芮霖被捅了一刀差點喪命,她也就不能再去責備她詛咒謝芮霖的事情,是能勸她對謝芮霖大度一些,不要變成了一個妒婦。
不管如何。
謝若瞳是正室。
在宋家的地位自然不同。
她不想,謝芮霖被謝若瞳欺負了去。
所以才會,苦口婆心給謝若瞳說了這麼多。
看謝若瞳聽明白了,也答應了她,沈翠如也稍微放了心。
“對了,巧兒去了,我便給你從家裡重新挑選了一個丫頭過來陪你,也和宋家人都說好了……”
“不用了娘。”謝若瞳直接拒絕了。
巧兒就是巧兒。
誰都替代不了。
“宋家給了我四個丫頭,夠用了。”謝若瞳直言道。
“自家的丫頭,肯定不同……”
“沒什麼不同的。”謝若瞳笑了笑,“都是伺候我的起居而已,她們也都很麻利。”
沈翠如聽謝若瞳這麼一說,心裡還是擦覺到謝若瞳的情緒。
丫頭自然不隻是伺候主子。
還是心腹。
謝若瞳的意思卻是,隻是一個下人而已。
想來對巧兒,還是有些執念。
但沈翠如覺得,也是時間問題,等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
畢竟一個丫頭。
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性命可言。
“那好。但如果你有哪裡不滿意了,你讓人給娘傳信,娘就給你送個丫頭過來。”
“謝謝娘。”
“謝什麼謝,我是你娘。”沈翠如寵溺的說著。
謝若瞳笑著。
是啊。
你是我娘。
但你的心,卻是偏的。
沈翠如陪著謝若瞳一個上午。
吃過午膳後。
就離開了宋府。
謝若瞳從床上起了身。
第一天下地,終究比自己想的,要難受一些。
她小心翼翼的在屋子內走來走去。
儘量不去,拉扯到了自己的傷口。
如此走了半柱香的時間。
謝若瞳坐在了軟榻上,吩咐著新的丫頭翡翠,“去看看,你家少爺在家裡沒有?如果在,請他過來一趟,就說我有事情找他。”
“是。”翡翠連忙答應著。
翡翠離開了謝若瞳的屋子。
離開後,卻不是第一時間去找宋硯青。
而是直接去了謝芮霖的屋子。
謝芮霖此刻正在被人伺候著,喝母雞湯。
看到翡翠來,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家主子今日怎麼樣?”
“回姨娘,少夫人今日已經可以下地了,剛在屋子裡麵走了半柱香時間。”翡翠連忙稟報道。
“還真是命大。”謝芮霖咬牙切齒。
當時知道謝若瞳沒死,氣得她恨不得又一刀去捅死謝若瞳。
“剛剛少夫人讓我去請少爺到她屋內,說是有事情要找少爺。”翡翠再次稟報道。
謝芮霖臉色更難看了。
謝若瞳又想耍什麼花樣。
“她沒說找宋硯青什麼事兒?”謝芮霖問。
“沒有,奴婢也不敢問,怕惹得少夫人懷疑了。”翡翠連忙說道。
謝芮霖微點頭。
她給了一個眼神給身邊的一個丫頭。
現在春桃自然不能伺候她。
那天謝若瞳的一掌,讓春桃這麼幾日了,躺在床上都還無法下地。
謝芮霖身邊的丫鬟連忙心領神會,她從衣袖裡麵拿出來一個荷包,小聲說道,“知道這麼做吧?!”
“姨娘放心,翡翠知道怎麼做。”
謝芮霖的點頭。
翡翠連忙離開了。
離開後,就去書房中找到了少爺,然後跟著少爺,去了謝若瞳的屋子。
宋硯青看到謝若瞳時,她坐在軟榻上。
血色還是不好。
但能夠起身,看上去自然也比平時精神了些。
“你找我有事兒?”宋硯青問道。
謝若瞳點頭。
點頭那一刻吩咐著,“你們都退下。”
伺候她的丫頭全部都離開了。
翡翠自然也隻能離開。
隻是離開後又折了回來,躲在一扇門的後麵,偷聽他們的講話。
謝若瞳自然擦覺到了。
她其實不用想也知道,趁著巧兒死去,明玉芳重新給了她丫鬟,謝芮霖自然買通這裡麵的丫鬟,給她當細作。
“郎君。”謝若瞳開口。
當沒有發現翡翠的存在。
“你說。”
“木冬捅我一刀的事情。”謝若瞳看著宋硯青,“我不想就這麼算了。”
宋硯青抿唇。
三天過去。
他以為她不追究了。
那天他們交談時。
她的意思好似,也是不再計較了。
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
此刻又突然說起。
“否則,以後我在這個家,不會有地位。”謝若瞳說得明白。
如果不追究。
以後怕是連下人都會,爬到她頭上來。
“好。”宋硯青一口答應。
“仗打二十大板,多嗎?”謝若瞳問。
“不多。”宋硯青回答,“木冬捅你一刀,讓你生命垂危,二十大板隻能說是輕罰了。”
“那就……”
“但是,木冬從小體弱,這二十大板下去,可能凶多吉少。”宋硯青直言。
謝若瞳笑了笑。
所以。
宋硯青還是不舍得,處罰了他的人。
所以。
對宋硯青而言。
他對她的愧疚,到底又能有多深。
也好。
如此這般,更能夠讓她認清自己,認清自己在宋硯青心目中的地位。
或許。
就是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她說,“那便按照郎君的意思,稍作懲罰便是。”
沒辦法處罰過重。
那就,隨便吧。
“好。”宋硯青一口答應,“仗打木冬十大板。剩下的十大板,我替木冬承受。”
謝若瞳眼眸微動。
“下達命令的是我。”宋硯青說,“該受懲罰的,更應該是我。”
謝若瞳抿唇。
她沒想到,宋硯青會自願受罰。
十大板。
一般人的,其實也承受不住。
“你如此,你父母會責備我……”
“不會。”宋硯青說道,“隻會震懾宋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不敢對你有任何不敬。”
宋家大少爺甘願為少夫人受罰。
誰還敢,再去欺負她?!
謝若瞳沉默了。
沉默,其實就是默許。
對。
她現在需要在宋家有地位。
有了地位。
才能夠,做更多的事情。
才能夠……讓謝芮霖,崩潰!
直至……
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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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又是明天見了。
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