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夠了。
反正,他們之間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他一點都不急。
……
夕陽西下的皇宮,籠罩在一片昏黃溫暖之中。
瀟湘殿很是熱鬨。
難得三個孩子聚在一起,又加上安呦呦那個話癆,整個飯桌上,都是嘰嘰喳喳的聲音。
“鹿鳴,不合胃口嗎?”安濘注意到安鹿鳴的有些心不在焉。
安鹿鳴回神,連忙說道,“不是,好久沒有吃到娘親親手做的飯菜,很美味。”
今日因為幾個孩子都在,加上安濘忙乎了宋硯青的無菌手術室之後,就突然心血來潮的,自己動手做起了晚膳,安呦呦和安琪都吃得很很香,唯有安鹿鳴,好像有著小心思。
“多吃點,你正在長身體。”安濘給安鹿鳴夾了一塊雞肉放進他的碗裡,“何況現在一天被蕭謹行逼著又學武又學政的,用體力又費腦,彆把自己的小身體累壞了,娘會心疼的。”
“謝謝娘。”安鹿鳴乖巧。
卻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的食不知味。
安濘皺眉。
安鹿鳴本來就心思成熟,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故意避開那些過於深沉的事情去和安鹿鳴相處,現在好了,一回來蕭謹行也不知道都給安鹿鳴灌輸了些什麼,四歲的孩子,活成了四十歲。
“你給娘說,你到底在想什麼?”安濘打算,對症下藥。
早該讓安鹿鳴回來了,不能縱容蕭謹行一直把安鹿鳴帶在身邊。
安鹿鳴看自己娘親生氣,也不再敢隱瞞,他說道,“我隻是突然想起了,父皇。”
“好好吃飯,想他做什麼?”安濘皺眉。
心情更不悅了。
蕭謹行真的沒有給安鹿鳴洗腦?!
她不信!
“平時都是我陪著父皇用膳。”
“以前你沒來時,他一樣可以吃得很好。”
“平公公說,父皇以前用膳都是他一個人,但他會讓人在他麵前多準備一副餐具。”安鹿鳴說道。
安濘皺眉,還有這種事情。
蕭謹行在安鹿鳴麵前,還真的會演戲!
安琪聽著他們對話,也連忙說道,“母後,是真的,安琪之前陪父皇用膳過,他會在他對麵的位置,多準備一副餐具,就好像是有人陪他一起用膳一樣。”
安鹿鳴看了一眼安琪,又回頭對著她母親說道,“其實父皇一個人在皇宮之中很孤獨,沒人陪他,沒人懂他。”
“曆來帝王便都是如此。”安濘淡漠道,“在享受無上權力至高地位的同時,也理所應當的承受位高權重的孤寂,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是這個道理。事實上天下本就公平,隻是每個人的公平都有不同。能夠當上帝王,就是上天莫大的偏愛,而他所有的不如意,都不值得同情。”
安鹿鳴聽著他娘親的話,有些沉默。
安琪也不再多說。
就覺得母後對父皇過於理智,亦或者,是薄涼。
吃過晚膳。
安鹿鳴便主動的離開了瀟湘殿。
安濘有意留他過夜,卻被安鹿鳴拒絕。
安鹿鳴說,做人要言而守信,既然答應了父皇在乾坤殿,就不能食言而肥。
安濘有時候都不得不感歎自己把安鹿鳴教得太好,教得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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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四更見。
周六愉快哦,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