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馮希芸靠在了她的身上,支撐著她的身體。
蕭謹行手上拿著那碗湯藥。
就在安濘以為蕭謹行要親自給馮希芸喂藥時。
“既然醒來,就過來喂她吃藥。”蕭謹行餘光瞄了一眼安濘。
安濘此刻確實已經從硯台邊站了起來。
在伸懶腰活動著身體,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聽到蕭謹行的吩咐,還是有些無語。
喂個藥,要累死他嗎?!
安濘走過去,接過蕭謹行手上的藥,然後盛了一勺,放在了馮希芸的嘴邊。
馮希芸安全不張嘴。
安濘試了好幾次,最後一次乾脆直接粗魯的把湯勺強製性的灌進了馮希芸的嘴裡,馮希芸在嘗到湯藥後,不僅沒有咽下去,反而因為湯藥的苦味,直接吐了出來。
安濘皺眉。
倒也沒想到,馮希芸看上去這麼溫和一個人,居然這麼難伺候。
婢女在旁邊看到馮希芸的模樣,也是急到不行,她連忙解釋道,“小姐雖然從小喜愛醫術,但小姐卻對藥物非常的反感,從小到大一旦生病需要喝藥都很困難,所以每次小姐一生病就會持續很久……”
“可現在是她不喝藥,哪怕持續很久都不會好,反而會死。”安濘把話說到明處。
“那現在怎麼辦?小姐昏迷不醒,肯定更排斥苦藥。”婢女急到不行,焦慮的問道,“能不能叫醒小姐?”
“她現在燒得神智不清,隻有退熱了才可能醒過來。然而物理降溫治標不治本,隻能稍微讓身體舒服一些,不能達到真正降溫的目的,還是得喝藥。”
所以就又循環回來了。
“那怎麼辦?”婢女都要哭了!
“那要不……嘴對嘴喂藥怎麼樣?”安濘突然提議。
婢女看著安濘。
“隻有嘴對嘴把藥送到她喉嚨處,才能迫使她直接咽下去。”安濘說著唯一的方法。
說完之後。
安濘和婢女就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蕭謹行。
婢女是馮希芸的貼身丫鬟,雖然平時不能陪著馮希芸入宮,但還是機遇巧合見過皇上。
也知道小姐一直傾慕皇上。
如果是皇上這麼喂小姐吃藥,小姐醒來後應該不會介意。
不到不介意,一旦皇上這麼做了,皇上就要對小姐負責,小姐就能如願以償的進入後宮了。
婢女想到這裡,還有些激動。
然而皇上卻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安濘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直接把話挑明,“大人,就麻煩了。”
說著,就把湯藥又重新遞到了蕭謹行的麵前。
蕭謹行背在身後的手,都在壓抑得顫抖。
然他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眼眸就這麼淡漠的看著安濘,看著她說得那麼直接而坦然。
須臾的沉默。
蕭謹行眼眸一轉,對著馮希芸的婢女說道,“按照郎中的建議,給你家小姐喂藥。”
“……”婢女整個人懵逼了。
安濘也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蕭謹行。
蕭謹行說完之後,直接甩手了離開了。
所以蕭謹行的意思是,是讓婢女來給馮希芸嘴對嘴喂藥?!
安濘甚至可以想象,馮希芸醒來後知道是婢女這麼對她,她得有多……崩潰。
婢女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看著皇上已經直接走出了房門之外,又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安濘,顫顫的問道,“一定要這樣嗎?”
安濘回神。
也是震驚了一地。
她恢複冷靜,對著婢女說道,“如果你不想你家小姐死在這裡。”
婢女認命。
隻得按照郎中的吩咐,咬牙給她家小姐,喂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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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