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來見朕?不是要自由嗎?給了你自由,為何你又回來了。安濘,你就這麼喜歡玩弄朕嗎?!”蕭謹行一字一頓地問她。
質問。
安濘輕咬著唇瓣。
還未解釋。
蕭謹行又開口道,“是聽聞了大泫國要打仗了,而你醫術高明,所以來支援戰場的嗎?!就像上次在菖門縣,皇後偽裝成阿離的江湖郎中去醫治瘟疫病人一般。”
話落。
安濘沒太大反應。
跪在地上的馮希芸整個人一下懵逼了。
她是不是聽錯了?!
皇上剛剛說什麼?!
說菖門縣的阿離是安濘?!
怎麼可能?!
阿離不是男人嗎?!
馮希芸臉色突然煞白一片,又突然羞恥的紅透。
她突然明白為何皇上當時對阿離那麼好了,就是因為阿離是安濘。
而她居然想都沒有往那方麵想。
她其實早該懷疑的。
縱觀大泫國,醫術比她高明的,可能也隻有安濘一人。
當然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當時她搶了安濘的所有功勞。
她甚至不止一次對皇上刻意提起過,說瘟疫是她醫治好的?!
她在想當時皇上到底信了嗎?!
如果皇上早知道阿離就是安濘,安濘曾在渝州又醫治過瘟疫……
一想到皇上早就察覺了她占有了安濘的功勞,她以後還怎麼去麵對皇上。
在皇上麵前,她是沒有任何瑕疵的!
她不能因為安濘,讓皇上對她,有了芥蒂。
馮希芸咬緊了唇瓣,暗自難堪到了極致。
“這次為何不易容了?亦或者,直接再徹底的整容一次,讓朕再也認不出來你。”蕭謹行嗓音低沉,眼眸緊緊的看著安濘的臉,審視著臉上每一個五官。
安濘沉默的聽著蕭謹行的話語。
感受著蕭謹行如刀一般的視線在她臉上,一點點劃過。
“所以皇後為了能夠醫治更多人,不惜來到朕的身邊,不惜冒著被朕強留下的危險,來了軍營。皇後還真的是心係天下,慈悲為懷!”蕭謹行總結,聲音中仿若帶著釋然。下一刻又突然想起什麼,說道,“錯了,朕說錯了,所謂的皇後……你早不屑於這個頭銜。”
所以蕭謹行對她是死心了嗎?!
哪個帝王能夠遭受,這般的自尊踐踏!
安濘深呼吸一口氣。
她說,“你說完了嗎?”
蕭謹行眼眸微動。
“如果說完了,我可以說話了嗎?”安濘問。
“你想說什麼。”蕭謹行看著她,神情冷淡。
也隻有跪在蕭謹行身後的馮希芸注意到了,皇上背在背後的手,已緊握成拳。
“我來這裡,確實想過來做軍醫。”安濘直言。
蕭謹行仿若是笑了一下。
又仿若,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一瞬即逝,就行錯覺一般。
“但更重要的是想要和你一起並肩作戰。”
蕭謹行緊握著的拳頭,分明都顫抖了一下。
哪怕,他依舊麵不改色。
“但說這些之前,我把剛剛你問我為什麼會弄成這樣的問題,回答你。”安濘眼眸一緊。
那一刻眼神明顯看了一眼在那邊跪著的馮希芸。
馮希芸自然也感覺到了安濘的視線。
心口微顫。
安濘強大的氣場,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咬緊了唇瓣,努力讓自己,平靜。
“昨日我進軍營,被攔在了軍營之外。”安濘對著蕭謹行,“是你下達的命令,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有軍中令牌,也不能入內嗎?”
蕭謹行皺眉。
好一會兒開口道,“朕並未下達此命令。”
“而昨日,我拿著謝若瞳給我的令牌進軍營,被攔在了軍營之外,甚至沒收了我的令牌。”
“幾時?”蕭謹行問。
“巳時。”
蕭謹行抿唇。
眼底明顯,深邃了些。
眼神那一刻也似乎是看了一眼馮希芸。
馮希芸跪在地上垂著眼眸,沒敢說一句話。
聽安濘開始追究進入軍營的事情,心裡難免會有些緊張。
但她不覺得,安濘就可以指證了她。
她讓自己保持冷靜。
“來人!”蕭謹行突然一聲令下。
親衛連忙進來,“皇上。”
“把昨日值崗的守衛全部帶來!”
“是!”
親衛離開。
馮希芸身體分明,抖了抖。
安濘遂又說道,“我的令牌被沒收,不得已隻能走旁門左道,也就隻能劫持了昨晚放哨的士兵,換了他們的軍服,在軍營外站了一晚上的哨。”
蕭謹行喉結明顯滾動。
他聽著安濘平淡的口吻,看著她臉上的紅潤。
到底是因為激動,還是……發熱。
漠北的天,這般寒冷不堪。
在外麵凍上一晚……
蕭謹行的手指,又仿若緊了緊。
“好在因為有軍服還有通行令,所以很順利地進了軍營。”安濘直言道,“或許是太激動了吧,忘了見你需要層層關卡,就這麼貿然的來到了你的營帳外,然後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蕭謹行唇瓣緊抿。
剛剛本是聽到外麵有些動靜,卻並未有太多在意。
沒想過軍規甚嚴的軍營之中會有誰敢肇事,也沒有人進來通報,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會是安濘來了……
沒想到她會主動來軍營之中,主動來找他,主動用她原來的模樣來找他。
“既然被攔下,就想著先去找袁文康或許更容易一些,結果,巡邏軍直接說我可疑,要帶我去審問室,緊接著就是無數士兵對我的追殺,幸運的是,你的親衛認出來了我,將我救了下來。否則……”
安濘看著蕭謹行。
蕭謹行的視線,也一直看著她。
“你此刻應該在給我收屍了。”安濘清冷的聲音,一字一頓,說得明明白白。
蕭謹行心口一顫。
緊握著的拳頭,一直在隱忍。
“所以,到底是誰下達了命令,要對我趕儘殺絕!”安濘問蕭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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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舊是兩更。
二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