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鹿鳴此刻也回過神來。
沒想到自己剛剛的一時大意,差點害死了自己,還差點讓母後受傷。
心裡不由得湧出愧疚。
“鹿鳴,你怎麼樣?”安濘急切地問道。
她從傅星弋懷裡出來,連忙蹲下身,仔細檢查蕭鹿鳴的身體。
“對不起,母後,兒臣……”蕭鹿鳴道歉。
安濘眼眸緊了緊。
看著蕭鹿鳴手上的一些擦傷,此刻已滲出了血珠。
自然會心疼。
她又檢查了一下鹿鳴的骨頭,確定沒有傷到骨頭之後,才稍放在心。
心裡卻莫名有些怒火。
她起身,轉眸看著林子澶。
看著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大聲責備道,“你第一天陪在太子身邊就讓太子受傷!”
林子澶抿唇。
下一刻跪在了地上,“是小的失責,請娘娘處罰。”
“母後,和林侍衛沒有關係。”蕭鹿鳴連忙求情,“是兒臣自不量力才會從屋簷上摔下來……”
安濘一個眼神看向蕭鹿鳴。
蕭鹿鳴咬著小嘴唇,低下了頭。
安濘冷聲道,“林侍衛未能護太子周全,差點釀成大過!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母後……”蕭鹿鳴聽到對林子澶的處罰,忍不住還是開口道,“兒臣也有錯在先,兒臣願意同樣接受處罰,還請母後對林侍衛從輕發落。”
說著,蕭鹿鳴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安濘皺眉。
蕭鹿鳴對林子澶未免也太袒護了。
林子澶今日才是第一日跟在鹿鳴身邊而已。
今日她要處罰了林子澶,一方麵確實是剛剛太過危險,氣急攻心。另一方麵也是要給林子澶一個教訓,既然林子澶是貼身保護鹿鳴的侍衛,林子澶的職責就是誓死保護好鹿鳴,而不是讓鹿鳴發生危險。
“是小的有錯,小的甘願受罰!”林子澶突然開口,聲音堅定。
即便是跪著,也覺得他氣場似乎很足。
給人的感覺,反而是不亢不卑。
安濘眉頭皺得更緊。
總覺得林子澶這個人……讓她很是不舒坦。
剛剛為了幫她擋住瓦片,林子澶居然抱住了她的身體,雖是緊急,但對他們之間身份而言,就是大不敬,追究起來可以直接砍頭,然而林子澶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沉穩淡定。
安濘冷冷的看著林子澶,分明不過一個小小侍衛,卻仿若根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母後。”蕭鹿鳴繼續求情,“兒臣保證以後習武量力而行,再也不會陷自己這般危險之中,還請母後對林侍衛從輕發落。何況母後,林侍衛是兒臣的貼身侍衛,林侍衛如遭受二十杖刑,便不能再好好保護兒臣,而伍侍衛也告假回鄉,並未有他人可以取締,還請母後開恩!”
蕭鹿鳴深深地看著安濘。
他自然也清楚,母後從不輕易生氣,更不會輕言處罰他人,如不是真的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她不會做到此。
但他真的不覺得林侍衛今日之過,需要遭受二十杖刑。
總覺得,母後帶了些私人感情在裡麵。
安濘回眸。
那一刻也回過神。
不得不說,蕭鹿鳴真的是完全繼承了蕭謹行的足智多謀,亦或者叫老謀深算,就是很快就能夠找到合理的理由,達成所願!
安濘還未開口。
“鹿鳴說得有理,既然沒有真的釀成大錯,就從輕發落吧。”傅星弋開口,自然是在幫蕭鹿鳴說話。
也是給安濘一個台階下。
安濘沉默了須臾,說道,“看在皇上和太子的份上,這二十大板本宮給你免了,但今日之舉,也不能就這般當作沒有發生。本宮扣罰你兩月俸祿,下不為例!”
林子澶恭敬,“謝娘娘恩典。”
安濘皺眉。
林子澶這人,是不是太過淡定了?!
安濘也不想去揣測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對著鹿鳴說道,“隨本宮去鳳棲殿,本宮給你處理一下你手上的傷。”
“謝母後。”蕭鹿鳴磕了個頭,才起身。
安濘這一刻又不由得看了一眼林子澶。
身為太子都得對她磕頭感謝,這個林子澶還真的沒讓自己彎一下腰。
“皇上,我先帶鹿鳴回鳳棲殿,就不陪你去乾坤殿了。”安濘對傅星弋說道。
傅星弋也知道安濘的意思。
意思是讓他自己回去處理奏折。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安濘比他更想他早點能夠接下這大泫國的重擔。
而安濘的想,仿若也隻是怕他辜負了,蕭謹行的江山社稷!
“好。”傅星弋點頭。
安濘微行禮,牽起鹿鳴的手,先行離開了。
其他宮人跟隨其後。
林子澶也跟其中。
到達鳳棲殿。
安濘就讓宮人給她拿出來了醫藥箱,然後給蕭鹿鳴處理手傷。
此刻清洗傷口,多少還是有點痛。
蕭鹿鳴儘管咬著小唇瓣沒讓自己發聲,但小臉都因為疼痛而扭曲了。
“你也知道痛了?”安濘責備。
手上的動作,卻又放輕了不少。
“下次彆這樣了,任何時候你都要記住,你是大泫國唯一的皇子,你肩負著大泫國的未來,身體不得有任何損失。”安濘叮囑。
“是。”蕭鹿鳴恭敬,“兒臣從未推卸過承擔起江山社稷的責任。但母後,兒臣還是希望你和父皇,能夠再生弟弟妹妹。呦呦和安琪也是如此期待。”
安濘給蕭鹿鳴擦拭傷口的手,微頓。
林子澶站在蕭鹿鳴的身邊,因為是貼身侍衛,自然是寸步不離。
此刻垂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拳頭緊握。
“母後對父皇還有芥蒂嗎?”鹿鳴看母後沒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我和你父皇感情很好。隻是生孩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孩子也得看緣分。”
“我們也不急。”蕭鹿鳴微笑,“隻要母後答應要生弟弟妹妹就好。”
安濘嘴角輕揚。
垂下的眼眸,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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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見。
大家都各種抨擊宅……
啊,沒關係,宅經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