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渴了。”安濘說道,“想喝杯熱茶。”
此時客棧的小二也早就睡了。
林子澶想了想,“娘娘稍等,小的去幫你燒水。”
安濘應了一聲,然後把房門關了過去。
林子澶去叫了下一個換班的冠玉過來站崗。
自己去了客棧的灶屋,然後找茶壺和茶杯。
終於找到。
林子澶頓了頓,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燒水。
更不會燒炭。
他起身正想要讓其他人幫忙時。
突然看到安濘出現在了灶屋。
“娘娘稍等,小的去讓人來燒水。”林子澶連忙說道。
“不用了。”安濘吩咐,“我自己來。”
“……”林子澶看著她。
然後就看到安濘已經挽起了衣袖。
衣袖挽到小臂的位置,露出了她白皙的皮膚。
林子澶把視線轉移了。
安濘很認真的點火,燒炭。
爐子燒了起來。
“把茶壺放上去。”安濘吩咐。
林子澶隨手提起茶壺,然後放在爐子上。
爐子上的火有些旺。
火苗燒在了林子澶的手上。
林子澶猛得放在茶壺。
茶壺雖沒有打翻,但響起了一些聲音。
安濘抬頭看著他。
林子澶把手已經藏在了身後,說道,“是小的不小心,驚擾到了娘娘。”
安濘沒說話。
她就這麼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看著爐子,然後等茶壺的水燒開。
突然就安靜的灶屋,緩緩響起了,水燒開的聲音。
“水燒好了。”安濘開口。
林子澶伸手就去拿茶壺的手柄。
“小心燙!”安濘聲音有些急切。
林子澶此刻已經崩到了手柄。
下一刻猛地收了回去。
安濘此刻也已經從旁邊的小凳子上起身,走向了林子澶。
林子澶手又緊緊的放在了身後。
“燙到沒?”安濘問。
“沒有。”林子澶回答。
“拿出來我看看。”
“真的沒有……”
“林子澶!”安濘聲音帶著威脅。
林子澶抿唇,卻遲遲沒有動作。
安濘已經伸手將他的手拿了出來。
“張開。”安濘看著林子澶緊握的拳頭,命令。
林子澶緩緩,將手指張開。
一張開,就看到手心燙破皮的肌膚,甚是猙獰。
安濘抬眸看著林子澶,眼底明顯帶著怒氣。
林子澶開口道,“小的破糙肉厚,不礙事。”
安濘眼眸微緊。
“男女授受不清,還請娘娘鬆手。”林子澶提醒。
安濘手指動了動,緩緩,放開了林子澶的手。
林子澶把手依舊放在了身後,“夜深天涼,還請娘娘回房,小的泡好了茶水,便給娘娘送到房間。”
安濘看了一眼林子澶。
眼神……很複雜。
最後終究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林子澶看著她的背影,心跳,緩緩平靜。
他轉眸看著茶壺,這次學聰明了,找了厚厚的棉布包裹著,才把茶壺從爐子上提起來,然後倒入了一個茶盅裡麵,準備了兩個茶杯,端著去客棧房間。
房間處,冠玉站在門口。
林子澶說道,“娘娘說要喝茶,現在已經煮好了。”
“給我吧。”冠玉主動伸手接過。
林子澶也沒有拒絕。
冠玉說道,“不早了,你去睡吧,差不多也到我站崗時辰了。”
林子澶猶豫了一下。
但想到自己手上的燙傷,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了。”
“客氣。”冠玉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雖然和林子澶今天才認識,也感覺他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但林子澶做事兒認真靠譜,對他印象還不錯。
林子澶離開。
冠玉敲門。
安濘打開房門,看著冠玉。
眼眸明顯頓了頓。
“小姐,你的茶水好了。”
“林子澶呢?”
“他站崗時辰結束了,回去休息了。”冠玉回答。
安濘抿唇。
“茶水需要我給小姐送進屋內嗎?”
“突然不渴了。”
冠玉無語。
平時小姐也不是這麼喜歡折騰的人,更不愛麻煩他人,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皇後架子,特彆是在宮外。
剛剛聽到林子澶說小姐要喝茶水的時候,他還以為小姐要渴死了。
否則這麼晚了,小姐的性格絕不會去這麼使喚他人。
“天冷了,晚上站崗容易感染風寒,你多喝點熱茶。”安濘叮囑。
“……是。”冠玉恭敬。
有點受寵若驚。
所以小姐是怕他晚上太冷被凍壞?
果然小姐還是那個小姐,不會因為變成了皇後就不同了。
房門關了過去。
下一刻又突然打開。
冠玉直直的看著安濘。
小姐今晚是睡不著嗎?
“這個,給林子澶。”安濘遞給冠玉一盒膏藥。
冠玉詫異。
安濘也沒解釋。
把膏藥給了冠玉之後,又突然說道,“茶水還是端進來吧。”
“……”
小姐,不帶這麼善變的,至少還是讓他喝一口吧?
這麼冷的天,一口熱茶簡直可以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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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見。